此刻那双眼睛的主人正用带着疑惑和冷漠的眼神看向自己“谢君安,你在想什么?喊了你好几声了,都没回应我。
我买了体温计,快点过去坐好把体温计夹好。我煮的粥你有没有吃?如果没有吃,那就吃完再去……”
李年昕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个熊抱环住。滚烫的气息混合着外面沾染的寒气,犹如冰火两重天将她拖入未知的剧烈情感里。
她用手指戳了戳头顶上方的帅脸,一脸嫌弃“你搞什么?最近不是刚入冬了,你怎么好像快到春天一样。”
“没什么,只是觉得,生病之后看到你在眼前,突然觉得过去的日子真的都过去了一样。”
谢君安下巴搭在她的头顶,看着窗外愈发恶劣的天气。
窗外风雨交加,吹的万物都在摇摇晃晃。屋内温暖如春,来不及脱外套的二人紧拥在一起,被热的微微渗透出汗液。
李年昕最不喜欢被汗液黏住衣服和皮肤上的触感,一把推开谢君安拎着东西走进厨房。看到自己做的粥被吃干净,她的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上扬。
放好脱下的外套,她撸起袖子开始整理买回的两大袋子东西。
谢君安坐在沙发上乖乖的夹好李年昕递来的体温计,李年昕似乎不太信任即时测量出来的体温计。
仍然坚持让他用最传统的水银体温计,还特意多买了两个放在家中常备。
夹好体温计用没事的胳膊拿过手机开始处理堆积的工作,自己这两天一直都没去管工作,助理小张看着堆积起比自己一米八体格子还高的工作量,已经欲哭无泪了。
父亲这两年许是年龄大了,也开始有了年龄焦虑。
他意识到,如果自己再不把手头的工作慢慢交接给儿子,那么后母娘家的人就会越层上位,最终取代他的位置。
自从前两年将刚刚在国外完成学业的儿子紧急召回,父亲就一直明里暗里地将他独立掌握的权利和资产过渡给他。
然而,这样做并非出于对儿子的信任或关爱,而是因为他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制衡后母家族的势力。
作为唯一的继承人,他深知自己必须承担起这份责任。
尽管内心并不愿意,但他已经享受了常人很难拥有的光鲜亮丽,服从命令是他必须要接受的代价。
所以他还是顺从的接受了这个安排,并开始逐渐接手父亲的事务。
同时,为了蒙蔽后母的眼线,他不得不继续跳入堕落的狱火中,与那些风流富少们打交道,甚至去参加充满乌烟瘴气的活动。
然而,在这个过程中,他发现自己越来越难以摆脱这种堕落的生活。
他开始感到迷茫和无助,不知道该如何改变现状。虽然多数他只是默默地看着身边的人在沉沦,但他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无法自拔的泥潭。
其实,他也曾尝试过寻找一种正常的生活方式。
他曾经谈过两段无疾而终的恋爱,试图找到一个可以陪伴他度过余生的人,哪怕只是暂时让他得以逃避现生压抑的存在。
然而,每一次在温情时刻,他总是能想到记忆中那双浑身是血、眼神冰冷阴郁的眼睛在静静地注视着他。
这样莫名烦躁的感情,让他感到恐惧和不安,使得他无法全身心地投入到感情之中。
烦躁与逃避成为了他内心的常态,他不断地麻痹自己的理智,试图忘记那些痛苦的记忆。
他开始沉迷于遵从自己的劣根性,寻求短暂的解脱。
然而,这种放纵并没有带给他真正的快乐,反而让他感到更加空虚和孤独。
但是,他清楚地知道,继母背后的家族一直在觊觎他们家的财产和权力。
他眼下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去保护自己,也不知道未来的路究竟在哪里。
想到这里,他扭过头,注视着在开放式厨房灶台前忙碌的身影。
此时的李年昕不知在捣鼓什么,身旁的手机里正播放着某某老中医的药膳菜谱的制作过程。
他看着那道身影,感到莫名的安心。
既然无路可走,那么自己就更要走出一条路,才能走到那道身影的面前。
他紧握手机的手更加紧了紧,眼里的狠厉阴桀也伴随他的力气加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