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状况一直持续了好多年,真正的变故发生在老宋媳妇突发脑出血之后,这大概是最常见最快夺去一个人生命的急病了。
老宋媳妇晚上起夜去个厕所就再也没回来。
说走就彻底的走了,那一晚谁也接受不了……像一场醒不来的噩梦。
老宋一夜白头,人瞬间就苍老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本以为能相扶到老的人,怎么就这样先撒手去了?
他的女儿经此变故,更是痛哭失声。
这么多年后,老宋才又一次看到女儿将情绪表达得那么直接。
太久没有沟通过,他甚至不知道怎样安慰已经长大的姑娘。
媳妇的葬礼之后,女儿与老宋的关系稍微缓和了些。
至少老宋再加班回家的时候,屋里留了灯,还有一口剩饭放在厨房,最初是黑乎乎的一碗,渐渐的也有饭菜的样子,无论那碗饭做成什么样,老宋都会吃得干干净净。
父女两还是很少沟通,但是至少女儿不在当着父亲的面摔上房门了。
老宋下班早的时候也会顺路买些菜放在厨房。
一个屋檐下的父女,就用这样笨拙和小心翼翼的方式相处着。
慢慢的,姑娘越发长大了,出落得婷婷玉立,也考上了大学。
眼看要去新学校报道,老宋想叮嘱几句,几次话到了嘴边就是没敢说出来。
他实在害怕再去干涉女儿,哪怕一点点。
也正是临近开学的最后几个星期,女儿有些变了……
老宋再回家的时候没留晚饭,老宋以为可能是有事忙忘记了。
可是连续忘记四五天也未免太少见了,也许是快开学走了,所以没空了?
老宋并没有介意,反而自己买好了晚饭还带上闺女的一份。
但是女儿从来没吃过,即使盒饭放了一周多,还是纹丝未动?
更甚之,女儿开始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笑。
无论老宋几点回家总能发现女儿在洗澡,洗着澡还会咯咯的笑。
她开始常常把妈妈挂在嘴边,每次听到女儿念叨妈妈,老宋就打心里的觉得难受。
老宋把一切都归结为女儿开学要走了,他并没有过分在意这些反常。
直到开学出发的前一天,老宋晚上回家的时候。
房间里异常的安静,空气里都弥漫着奇怪的腥味。
卫生间的房门紧锁着,水声哗哗的响着。
女儿又在洗澡了,老宋把买回来的晚饭放在厨房。
有两个多小时,女儿还是没出卫生间。
这么久了还能有热水么?老宋走到卫生间门口轻轻打了大门喊闺女出来。
卫生间门锁着,怎么叫门也没有回答。
锁着门的话,里边肯定有人啊。
站在门外的老宋越敲门越觉得疑惑起来,为什么水声一直一个声调?
如果是正在洗澡的话,水声应该有个连贯中断。
而现在卫生间里的水只有长流不变的哗哗声。
老宋把门拍得震天响,还是无人应门。
冷汗瞬间浸染了衣服……女儿出事了?
老宋疯了一样开始踹门,最后卫生间的门被踹开了一个窟窿。
时隔十多年,老宋再一次看到了毫无防备洗澡的女儿。
而女儿早已变为一具冰冷的尸体,谁也不知道她在冷水的浇淋里躺了多久?
……
“她是被害死的……”叙述到这里,老宋愤懑不已:“屋里有东西,那玩意害死了我的女儿。”
文二听到这里后背发凉:“到底咋回事啊?”。
老宋目光放空尽量回忆着最痛苦的这段:“有人指点了我,说我女儿是被带走的。他们说带走女儿的是我媳妇,我不信。”
“你的眼睛就是那时候开始的?”张默询问他
老宋点了点头:“我交换来了这双眼睛,就为了看到真相,为了让夺去我妻儿命的东西无所遁形,我找到它了并学了办法让假扮我媳妇的东西万劫不复。”
”此后你就专职做这行了?“文二唏嘘。
老宋认可的文二的说法:“是,至从跟这些东西打上交道,就不会那么容易脱身了,交换来的眼睛总是有使用的代价的。”
“代价的意思是什么?”张默邹起眉头。
“具体我也说不清,但是基本就是为它们做事,平息他们的怨懑。”老宋努力像张默解释。
文二抹了抹眼角:“老宋,那2个闺女就是你女儿,有事说话,俺第一个全力支持。“
老宋欣慰的拍了拍文二的肩膀:“你们都是好孩子啊。所以我也跟你们坦白,我救顾玲玉那个姑娘确实有私心,我也是为了求个心安。”
此后,张默不再多问,一路把老宋护送到宾馆。
老宋说道做到,没两天的时间,他就租下了花园小区一套房子就近保护顾玲玉和梁妍。
说来也巧,他选的正是三楼老五的那套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