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饰的很简洁。
窗户没有关,有微凉的风拂进来,银灰色的窗帘敞在两边,侧面墙壁立着浆白的木质衣柜,直立的简易挂衣架,书桌。
一张两米多的大床,南昭在那纯黑色的床单上停了停,上面有几处褶痕,被子散开。
她忍不住想了想,靳曜好像还挺白的,是那种健康又少年气的,阳光劲儿很足。
他躺上去,应该会有小说里形容的那种禁忌反差感,如果有腹肌,穿着浴袍做俯卧撑到汗如雨下……
南昭面无表情,反手给了自己一巴掌,目光赶紧移到别处。
旁边是等高的床头柜,上面放着一个相框。
她从椅子里起来,走到矮柜前,半弯下腰去看。
照片看起来很久远了,画面内容是一个温柔漂亮的年轻女人牵着小男孩。背景是成片的法国梧桐,树叶摇摇欲坠的落了满地。
小男孩被女人以保护的姿势护着,歪着身子试图去捡树叶,精致漂亮的小脸抬起来,对向镜头。
他小小的手里成功握上了一枚梧桐树叶,清澈纯真的眼睛里溢出了欢喜的笑。
好可爱。
南昭望着这张照片,下意识用手去触碰小男孩的脸颊,这个男孩子……是靳曜吗?
她心中惊讶,他以前怎么会是这样的?
阳光,灿烂。
她不由鼓了鼓脸颊,明明小时候看着就像个小暖男,怎么长大了就一点以前的影子都没有了。
冷冷的,还喜欢捉弄人。
靳曜拿了水果和零食上来,没在书桌前看见人,顿了下,走进卧室,发现小姑娘正蹲在他的床头柜前。
小小的一只,发圈上的兔耳朵还支棱着,一晃一晃的。
他眼底染上笑,随即想起了什么,不待那笑意成型,眉心就突兀的一跳。
喉结不由自主的滚了滚,眸光迅速瞥向相框的另一侧,在看到柜子上的笔记本似乎并没有被动过的痕迹时,才缓缓放松下来。
他不觉间抓响了零食袋子,南昭触摸照片的手指“咻”的收回,局促的站起身来。
“靳曜哥。”
“我、那个。”后知后觉有种冒犯了主人家卧室被抓包的窘迫,她脚趾蜷了蜷,“我就看看。”
“嗯,”靳曜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书桌上,“没事儿,你想看就看。”他拿起南昭的卷子翻了翻,“过来,看看哪个不会。”
南昭听话的走过去。
“先坐。”
南昭坐下,有些紧张的望向靳曜。
她刚刚……确实很冒犯。
察觉到女孩子的不自在,靳曜安抚的按了按她肩膀,低笑,“又没说不让你看,紧张什么?”
他又点了点桌边的水果和酸奶,“特意给你拿的,可以吃。”
南昭想了想,拿过那瓶酸奶喝。
她圈起来的题目在靳曜看来都是比较基础的,没什么难度。他抽出笔筒里的铅笔,把重要的条件标出来,用笔头点了点她脑袋。
“来,先看这个。”
南昭咬着吸管,“唔。”
“这道题考的是力的作用,你们刚开始讲,有疑问也是正常的,类型题做的多了就顺手了,首先得把几个条件看清楚。”
南昭捣蒜似的点头。
讲了大概半个小时,靳曜放下铅笔,喝水润了润嗓子,低声问她,“还有疑问吗?”
“暂时没有了,”南昭犹豫了一下,“我先写写看看?”
“行。”靳曜伸手拎过自己那套写到一半的奥赛题,身体半抵在书桌一侧,低头继续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