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珠打向碑前娇艳的花束,花瓣脆弱不堪,摇摇欲坠。
靳闻远想起初见这孩子的那天,他躲在舒沅身后,眼神凶狠警惕的像只小狼崽子。
浑身是伤,又瘦又小。
除了他妈妈,谁若想靠近他,就要被恶狠狠的咬上一身伤。
花了几年时间,好不容易养的熟了,肯让人亲近,最多也只是肯喊他一声叔叔。
不爱说话,也不笑。
连他妈妈都拿他没法子。
这孩子,其实心思细腻谨慎的很,防备心重。
但那时的日子总是好过的。
他没结过婚,更没有孩子,跟舒沅重逢,是意料之外。
母子俩当时却正处在水深火热中。
舒沅是他的初恋,同少年无疾而终的爱情无二,高考过后,两人因为一些不大的观念分歧而争吵,冲动过后就那么分开。
情绪下去,便是深深地后悔。
可少年人谁都不愿拉下面子率先低头,慢慢地,竟就真的散了。
分手后他一直没能忘怀,找过她,那时候她已经有了新的感情归宿,笑容幸福。
谁想到,那男人是个败絮其中的。
这些年不是刻意不找人过日子,只是心里多少念着,没遇见合适的,却也没再去关注她。
重逢了才知道,她们母子过得不好。
他替舒沅解决了那些事,把母子俩接回家,又求了婚。
他没有孩子,就只有靳曜这一个儿子。
日子好不容易步上正轨。
但舒沅有先天性心脏病,错负良人,被那男人辜负,日子不如意,身体每况愈下,只能养着。
任医疗水平再高,任他再手眼通天,有钱,也找不到一颗合适的心源。
好好的家庭再次支离破碎。
同时失去初恋与妻子的男人鬓角几夕间有了白发,但他是顶梁柱,不能倒。
他还有个儿子。
花了一年多的时间,不知道换了多少个有名的心理医生,都没能把这个心里本就藏得深的儿子从封闭的世界里拽出来。
后来是他自己跑出去了几天,想通了。
回来后,那也是靳曜第一次改口,叫了他一声“爸”。
在他的妈妈去世之后。
他在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一个亲人。
只剩下他们这对半路父子相依为命。
靳曜的名字也是那时候改的。
他原本姓陈,叫陈耀。
他厌恶极了那个在血缘上作他父亲的人。
靳闻远给他改了姓,改了字,告诉他“曜”代表明亮,告别过去,迎接明亮全新的未来。
那之后,他的世界好像便也真的开始明亮了。
靳曜眸色深深地望着墓碑。
三年前,同样颓废的男人把人不人鬼不鬼的他叫到书房,开诚布公的想跟他谈。
时至今日,靳闻远的话仍在耳边。
他对他说,“儿子,爸一直觉得你是个骨头很硬的孩子,坚韧,努力。遇到坎呢,不肯服输,头破血流也要自己迈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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