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可喵咪摆手般,“去吧去吧。”
小宫女踉踉跄跄跑到汀泉池,此时的谢昶宸正在被陆遇宁扎针药浴,严忠几人在门口侍立。
“严总管,大事不好了!”
严忠面色一肃,低声呵斥道,“殿下在里间,慌慌张张地成何体统!”
“奴婢知错……可是严总管,奴婢有大事禀告,袁大夫房里出了个刺客!”
“刺客?!”严忠心一咯噔,单行和单远两人也眉头紧锁。
太子府守卫这般森严,如何会出现刺客?
“严忠,何事?”
严忠心一紧,靠近门缝小心翼翼道,“殿下,有宫女禀告,云大人的师姐房中出了……刺客。”
空气静了两秒,单行轻轻打开门。
“刺客?倒真是个稀罕物件。”
谢昶宸披着大氅,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严忠知道他生气了。
殿下好容易才盼到云大人回来,如今才过一晚她的师姐就在府中遇刺,这不是明摆着打殿下的脸吗?
他连忙跪在地上,“殿下恕罪,是老奴失职。”
“叫陈平和段雪亭来。”
陈平乃太子府护卫指挥史,掌护卫调遣与刑狱,而段雪亭乃是殿下直属近卫麒麟卫的首领,负责巡察、缉捕、审理重犯等要务,轻易不会出现。
严忠脊背生寒,急忙应道,“是。”
这时,安静没有说话的陆遇宁插了一句,“刺客应该还没死吧?”
即使在这么严肃的氛围下,众人也很想问,你不应该担心下你师姐的安全吗?
粉衣宫女被吓得语气哆哆嗦嗦,“奴婢不知……”
陆遇宁安慰地摸摸小宫女的头顶,“别害怕,我们先去看看。”
前去秋水阁的途中,谢昶宸郑重道,“阿宁你放心,孤会为你的师姐作主,不会让她平白受委屈。”
陆遇宁表情淡定,“殿下不用放在心上,我师姐此人虽然长得可爱了点,但并不是个弱女子,区区一个刺客,也伤不了她。”
“不过,她昨日才到,也未与人结怨,突然有刺客倒是有些奇怪……”
“你放心,此事孤定会彻查。”
……
秋水阁。
袁可的心情并未因遇刺受到任何影响,两列身穿铁甲,训练有素的侍卫进来的时候,她正优哉游哉地享用丰盛的早膳。
看到乌压压一片身穿制服的护卫,她咽了咽口水。
老天爷,稍微有些夸张了把,她只是说叫个管事的而已。
片刻后,众人恭敬下跪,身着绛紫色蟒袍的谢昶宸踱步而来,陆遇宁就跟在他身侧。
袁可很想对她吹个口哨,宁宁这样莫名像“狐假虎威”的“狐”,别的不说,还挺威风。
但场合不对,她最终还是克制住了。
刚走进里面,众人就见到了倒在血泊里,面容扭曲的黑衣刺客。
陆遇宁扫一眼就知晓大概情况,好嘛,还有一口气。
严忠微讶,从血液的状态判断起码得是昨晚发生的事情,这么大的刺客倒在床下,位姑娘竟也能睡着?
单行上前查看,看清面容的一刹那有些吃惊,此人竟是熟面孔。
“殿下,刺客名叫石康,乃是府内典膳所的粗使奴才。”
谢昶宸道,“叫膳房管事来。”
“是。”
袁可看到周围紧张的气氛,想起陆遇宁昨晚的警告,表情无辜,挨挨蹭蹭地挪到她身后。
“宁宁,这不关我的事,这个刺客是来刺杀你的,我纯粹是无辜被牵连,啊对了,我给留了一口气,审讯还来得及。”
她话音刚落,院子里就安静得不像话。
如果说刚才的气氛只是稍显凝重,那么如今所有人都感受到一股子如蛆跗骨般的寒意。
众人连忙跪下,噤若寒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