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遇宁含笑揶揄道,“幸好你从来不动真感情,要不然绝对是根醋黄瓜。”
袁可“诶”了一声,抓起地上的雪就开扔,“你说谁醋黄瓜呢!没大没小,我是你师姐!”
陆遇宁也不甘示弱,揪掉好不容易堆好的小雪人脑袋,对着她开砸。
“好啊你!你把我的“头”都揪没了,我要你好看!”
“废话少说,看球!”
于是等宋祈年和封子胥从里间出来,就见到一排没有脑袋的雪人,以及天女散雪的混乱景象。
“……”说好的是师兄妹的雪人雕塑呢。
脑袋就这么没了。
……
从扶云居打完雪仗回到太子府,已经是申时,陆遇宁提溜着一叠纸包慢悠悠地走到门口。
门口的侍卫一看到她,就躬身给她打招呼,语气很是和缓。
“大人,您回来了。”
陆遇宁笑着回应,“近来雪冷,你们执勤也是辛苦,我和严总管说说,每日可以去领一碗姜茶,驱寒保暖。”
侍卫们受宠若惊,神医大人素来照看殿下的身体就很是忙碌,居然还有功夫照拂他们这些下属。
“多谢大人。”
陆遇宁挥挥手,“小事一桩,我先回了。”
太子府每日都有奴仆扫雪清道,走来很是干爽,她慢悠悠走到乾澜殿外,透过窗棂,正好看到专心执笔的谢昶宸,顿了两秒。
他今日回来得倒早。
陆遇宁正想着,谢昶宸突然抬起头来,漂亮的凤眸明亮璀璨,“阿宁。”
严忠赶忙放下手里的东西,从里把门打开,笑着接过她手中的东西。
“大人何时来的?怎么不进来,哎呀这外面冷得很,快进来暖暖……”
“也才刚来。”
陆遇宁踱步进去,里面炭火炙热,烘得暖洋洋的。
她看了下满殿的纸,随意问道,“你在做什么?今天回来得倒早。”
谢昶宸抬起手中的红纸,有些无奈,“给父皇干活。”
大乾有一传统,每逢年末,皇帝都要亲自挥毫写“福”字,同鹿肉及金银财宝一并赏赐给王公大臣,寓意“福禄双全”,也是皇帝体恤下属的心意。
以至于年末这几月,大家都铆足了劲儿表现,盼望能得到皇上赐福的恩赏。
往上数两朝,每次能得到“赐福”的大臣寥寥数人,无一不是感恩戴德,但昭锦帝作为当世明君,自然是一视同仁,只要无大过的臣子都能得赏。
不过这就是个大工程,幸好昭锦帝是个惯会躲懒的,这项活计就落到了亲儿子的身上。
从十多岁写到现在二十岁,年年如此,谢昶宸虽然无奈,也习惯了。
陆遇宁看着那厚厚几叠福字,加上还在晾干的,有些好奇,“这还要写多少?”
谢昶宸四下看了看,揉了揉手腕,“约莫还有两百多张。”
陆遇宁看到都觉得手酸,感慨道,“你这太子当得还真是不容易……今年也就罢了,以往病恹恹的,能写得了吗?”
写一张,咳两下,再吐几口血,从年中开始写也来不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