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只要你自己能想开就好,少忧思就会免烦恼,今天就到这儿,我回去睡觉了,明日还要去镇国公府一趟的。”
谢昶宸道,“好。”
陆遇宁按照惯例给了他个亲亲,“好好休息,不准乱跑。”
“我知道的。”
……
镇国公府。
一回生二回熟,陆遇宁时不时来晃一圈,众人对她出其不意的行事做派都有了解,但有时还是会被吓到。
“……这么久,也该预备起来了……不多久春回大地,正是时候……”
“预备什么?”
陆遇宁悄无声息地走到众人背后,好奇地插了句嘴。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席姣钰吓了一跳,她拍拍胸口,看到陆遇宁的时候微微嗔怪,“你这孩子,下次莫不是要从房梁上跳下来……”
陆遇宁笑着凑近她,“房梁就算了,别被母亲当成小贼。”
席姣钰探手碰了碰她的脸颊,柔声道,“这么冰,冷不冷?”
陆遇宁道,“还好……母亲和嫂嫂刚才说要预备些什么?”
卢榆道,“遇宁妹妹回来这么久,母亲想办个赏花宴,遍邀京中名门世家,将你的身份公诸于世,今后就是名正言顺的镇国公府嫡小姐。”
陆遇宁眉头微蹙,“赏花宴……”
听上去就极其繁琐,这到时候怕不是又有一大群莺莺燕燕,好不烦人,她可不耐烦应付那些。
席姣钰观她面色,犹豫问道,“宁儿,你不情愿吗?”
陆遇宁知道他们一直想方设法在弥补自己,恨不得给予她最好的一切,但她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母亲,我觉得现在就挺好,似乎没必要弄这些麻烦事……”
“不,这不一样……”
席姣钰看着已经长得极美丽秾艳的女儿,试图从她身上寻找到年幼的影子,她温柔抚摸着陆遇宁的秀发,掩藏住心底的那抹浓重心酸。
“宁儿,母亲不仅错过了你的成长,还让你缺少了人生中最重要的及笄礼,这已经是母亲极大的过失,如今,你就让母亲弥补一二可好?”
陆遇宁向来吃软不吃硬,长辈都这样说了,她也不好拒绝,要不然很可能又要惹得她愧疚落泪,更加不好招架。
“那……行吧,不过人多了我可应付不来。”
席姣钰道,“这个不必操心,有母亲和嫂嫂在,你只管好好打扮惊艳众人即可。”
毕竟是国公府的主母,席姣钰岂能不知道女儿和太子在一起,私底下议论的人不少,更不乏尖酸刻薄的恶意中伤。
这个赏花宴,她就是要打这些人的脸,让他们好好瞧瞧,她镇国公府的女儿,到底配不配得上太子。
“对了宁儿,你父亲还在辽东,听闻你被寻回,喜不自胜,这是给你的家信……”
父亲?
陆遇宁从谢昶宸的口中也对她素未蒙面的父亲有了大概的了解,但毕竟陌生,她接了过来,展开信纸。
【吾儿遇宁,见字如晤。
吾儿归家,为父甚喜,然辽东军务繁重,故无法相聚,心甚愧之。待得战事稍缓,为父必奏请回京,共聚天伦之乐。愿吾儿安好,勿念。】
信封末尾还手绘了一只守护边疆的苍狼,昂首向天,威风凛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