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姣钰笑道,“你父亲空闲的时候总会给我画画像,因为他觉得如果不是当初那幅画,他恐怕就被赶出去了,如何会有现在的荣耀……”
卢榆也感慨道,“怪说夫君偶尔兴起,也爱给儿媳作画,原来是随了公爹,不过画技却是万万不及……”
席姣钰拍了拍她的手,“羿儿父亲常年在外,对他教导不深,怠慢之处,榆儿多担待。”
卢榆受宠若惊,“母亲哪里的话……”
卢榆发自真心觉得,她一个从三品御史的女儿,能嫁入国公府,有婆母慈爱,得丈夫疼宠,后宅还无小妾通房,已然是上辈子烧了高香。
要不然,换作哪家名门贵女,即便是郡主尊位,都很难有如此待遇。
席姣钰道,“看也看了,时辰不早,咱们去用午膳吧。”
“好。”
陆遇宁边走边若有所思,不知道钧之的画画水平如何……
……
回到太子府,时辰还挺早。
陆遇宁径直到了乾澜殿,单行正在给谢昶宸念各方送来的信件,看到她来,恭敬行礼后退了出去。
谢昶宸靠在床头,面容依旧带着苍白,却难掩温柔,“阿宁,今日怎么回来如此早?”
陆遇宁坐到床榻上,打趣道,“这不是想着家里还有人眼巴巴等着吗?”
家里……
谢昶宸感觉心脏被暖流包裹着,原来阿宁已经把这里当家了……
“今天怎么样,伤口的地方疼得厉害吗?”陆遇宁扒开他的衣服,查看胸膛伤口的愈合情况。
谢昶宸乖乖任她看,“嗯,已经好多了。”
“还是没完全愈合,我给你上点药,休息的时候少劳累……我听京中有传言说云霓郡主要嫁给黔国公,已经在商谈婚期了,是真的吗?”
谢昶宸道,“嗯,**不离十。”
陆遇宁不解,“云霓郡主人不怎么样,但长得还行,怎么要嫁个老头?她不是喜欢你吗?”
谢昶宸笑吟吟地问道,“阿宁,你吃醋了?”
“你都没正眼瞧过她,我吃什么醋,再说一个巴掌拍不响,我可不会吃醋,只会吃席……对了钧之,你会作画吗?”
她的话题突然转变,谢昶宸微愣,还是点头,“会。”
“那你平日里都画些什么?”陆遇宁随意问道,手上给他涂抹着药膏。
谢昶宸嘴唇微抿,没有立刻回答。
陆遇宁的视线从胸膛移到脸上,“怎么不说话?”
在她的注视下,谢昶宸的耳根迅速充血变红,漆黑凤眸也微微闪躲,似是不好意思回答。
陆遇宁挑眉,这什么反应?
难道画的是……春宫图?
她擦干净手,勾住他的下巴凑得极尽,笑得不怀好意,“老实回答,你是不是偷偷画我了?”
谢昶宸浓密的睫毛颤动不停,轻声道,“……是。”
“那……是穿衣服的,还是没穿衣服的?”
陆遇宁清晰地看见他的瞳孔抖了下,随即面红耳赤地解释,“没有!就是正常的画……我怎么可能画那种……”
陆遇宁抱臂轻声哼笑,“我都没见到,怎么知道太子殿下撒没撒谎……”
谢昶宸忙不迭就要起身,“我带你去看,保证全都是正常的画。”
“行了,你就好好躺着吧……你告诉我位置,我自个儿去看。”
谢昶宸道,“在书房里间的南面墙上……那里全都是。”后半句的语气弱了下去。
陆遇宁意味深长地重复,“哦?全都是……”
谢昶宸偏过头,垂眸作无辜状。
陆遇宁眉峰轻挑,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个遍,这属实是深藏不露啊,看样子偷摸着画了不少。
“我去看看,要是画得丑,太子殿下就等着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