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也怕自己会失控,因而只能趁现在“不举”的时候亲近下。
只是,没想到这难言的残缺隐疾倒还成了放纵的借口……
陆遇宁闭眼靠在他怀里,蓦然道,“钧之,其实我有时候想过把你杀了……”
谢昶宸给她掖好被子,将下颌抵在她的颈间,声音温柔,“为什么?我哪里惹到神医大人了吗?”
“不,是你太好了,好得很不真实,但人心比琉璃还易碎……”
陆遇宁没有睁眼,只伸手描摹他的眉眼,轻轻呢喃,“如果你哪天变心了,将这份好给其他人,会玷污此时的你,倒不如死在当下,这样你一辈子都还是那么好。”
谢昶宸轻笑一声,将她抱得更紧,“我不会的,我一辈子都中了名为“陆遇宁”的毒,无药可解,无处能医。”
“若是我真的变了心,你就算把我杀了也无妨……但若只是流言,阿宁,你先别给我定死罪,亲口问个明白可好?”
陆遇宁扬起唇角,“要是真有那一天,我才不听你狡辩,谁不知道太子殿下巧舌如簧,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不能不听。”谢昶宸蹭来蹭去,语气黏糊,“要不然我可就枉死了……”
“枉不枉死我不知道,但是我快饿死了,有吃的没?”
谢昶宸轻吻了下陆遇宁的眉心,“有,阿宁你躺好,我去弄来。”
“那就劳烦太子殿下了。”
……
即便每次来癸水是陆遇宁最虚弱的时候,但好歹是糙着养大的,山里跑、泥里滚,她这身体素质还是比常人强了不少。
被细心照顾了三四天,陆遇宁就从病怏怏的状态渐渐恢复,不说能倒拔垂杨柳,但也是生龙活虎。
身体恢复些后,她自然就着手准备被推迟的解毒治疗。
本来一切都顺理成章,但是——
“阿宁,你先休养身体,暂时不急着解毒,我觉得自己还好,没有任何不舒服……”
“阿宁,你就听我的吧,先养好身体再来好不好?”
陆遇宁被耳边循环的唠叨声音弄得脑袋嗡嗡,“祖宗,你是大夫我是大夫,我说什么时辰就是什么时辰,你给我出去,扰得人心烦……”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谢昶宸被无情赶了出来。
“阿宁……”
谢昶宸指尖轻触着冰冷的木门,试图再挣扎下,只得到一句不容置疑的回答。
“两个时辰之内,不准进来!”
严忠默默低下了身子,努力降低存在感,这知道太多的人总是活不长,他们可不是故意瞧见的……
单行和单远也将目光投向四周,假装没看到这副奇幻的场面。
四人姿态各异,表情都带着说不出来的奇怪,幸而这样的情况没有持续多久,有侍卫气喘吁吁,着急忙慌而来,呈上密信。
“殿下!段统领八百里加急,有要事奏请殿下旨意!”
谢昶宸收敛神色,“拿来。”
那封信件的表面带着明显的褶皱,不知经过了多少人的手才安全送到京师,也昭示着它的紧要程度。
谢昶宸的目光由上而下扫过信页,周身气息瞬间沉了下去,眸底深处染上令人颤栗的阴霾。
虽然不知信件的内容,但所有人都从他的神色中窥得一二,肯定是极要紧的大事。
现场气氛紧张,顷刻间安静到可怕。
片刻,谢昶宸将信纸攥紧,轻轻叩了叩门。
“阿宁,我进宫一趟。”
话语虽温柔,但他的表情却带着风雨欲来的阴沉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