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紧紧握住刀柄,然而手却有些颤抖,刚刚白离与林不悔的攻击已经让他受了重伤,他忍不住咳嗽起来,面具下不断渗出鲜血。
天边忽然飞来一道身影,易仁看到对方的面容后,顿时惊呼起来。
“娘!”
林虞缓缓落地,重甲之外套着素服,额系白布,唯有腰间的玄铁面具看起来有些突兀。
人群立刻让开一条道,她走到二人对面,将腰间的玄铁面具摘下扔在地上。
“你们两个已经逃不出去了,束手就擒吧。”
“原来如此,你才是那个幕后的棋手。”柳靖仇认真地看了林虞一眼,转头看着白离与林不悔,“所以你们两个一直忍到现在?”
“老子是浩然宗的人,岂能与你们同流合污?”白离取出一坛酒,仰头一饮而尽,将酒坛重重摔在地上,随后将玄铁面具扔到地上,“痛快,这是我这么多年最痛快的一回!以为一点儿酷刑就能让我屈服吗?白家没有孬种!”
林不悔也将玄铁面具扔到地上,严肃道:“当年之事,我后悔了,所以现在我要补救!”
“了不起。”柳靖仇由衷称赞,“倒是小看你们了。”
林虞走到白离身旁,抬手指着白离,“当年是我让他从内宗出来的,被你们捕获前,他就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
柳靖仇惊咦一声,不可思议道:“所以当年白不染之死,也在你计划中?他用自己的命,把自己儿子送进暗影?”
林虞微微颔首,“不错,所以我对他的信任程度,远在不悔和仁儿之上。就连不悔都是几年前才被纳入计划,唯有他被我们从头到尾信任。一个父亲用自己的命让儿子潜伏,你觉得这个儿子真的会背叛吗?他这一颗子,我埋了快两百年,今天终于到用的时候了。”
白离闻言,神色瞬间复杂到极点,眼中既有愧疚,又有自豪。
柳靖仇沉声道:“所以十几年前,窦烨背后那个人根本不是那位浩然宗的少宗主,而是你,对吗?”
“是。”林虞轻轻点头,“当时我宁愿放弃截住你们挖出更多暗子,就是为了不打草惊蛇。”
申屠忽然反应过来,冷声道:“所以那次我联系的暗子是你们?那次空间被隔开,那是你们唯一能接触到白离交代计划的机会。”
“聪明。”林虞轻轻拍手,“本来还在想办法联系他,没想到他自己来了,倒是省了一些布置。既然我为你们解惑了,你们应该知道,我绝不会放你们活着离开。要么死要么降,你们只有两种选择。”
申屠扯下一块布条,将颤抖的手与刀牢牢固定,“那你还真是想多了,他们两个从始至终都不算暗影的人。真正的暗影,没有降字一说,每次出任务前,我们就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
柳靖仇立刻停止倚靠申屠的后背,笑眯眯道:“他愿意死战是他的事,我不想死,我投降。”
“叛徒,亏师父待你如亲子,你就是这么报答他的!”申屠冷眼相待。
柳靖仇两手一摊,“暗影不讲感情,只讲利益,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申屠冷哼一声,不再多言,握住刀柄的手越来越用力,体内狂暴的刀意不断叠加。
就在此时,柳靖仇的传音忽然落到他耳中。
“你速度比我快,我掩护你撤退,一定要活着回去见到伯父。我数到三,三、二……”
“一!”最后一声,柳靖仇不再传音,而是大声喊了出来。
他取出当初沈穆送他的那面龟甲,直接引爆,灵气激荡的瞬间,直接将四周修士全部推开。
“走!”
申屠没有丝毫犹豫,以最快的速度冲出。
柳靖仇如释重负,长舒一口气。
“要快啊,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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