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妖咧着驴嘴,一副百般讨好的模样。
若鱼主当真不愿帮它变回原样,这些年忍辱负重就白费了。
闻鱼没有回头,望着那些躺在周围呻吟的妖奴,问驴妖。
“他们人在哪?怎么没跟你一起进来?”
“他们……”
驴妖刚一开口,仿若有什么东西骤然掐住了它的喉咙。
站在闻鱼对面的天愁渍一脸得意,而驴妖对面的天愁泚手里拿着一块紫色的木牌。
木牌上刻画着一个古旧的“奴”字,散发出阵阵邪魔之气。
“我天愁家立足天愁涧,靠得可不仅仅是妖尊!若非魔尊创出这御奴之法,无心之妖怎会为我等所用!
驴妖,我命令你,杀了它!”
天愁泚将紫色木牌正对驴妖,无数道紫色邪气涌入驴妖胸口,赫然凝聚成一颗砰砰直跳的魔心。
驴妖眼瞳紫芒闪烁,身形暴涨数倍,向前一步逼近闻鱼。
然而就在这时。
片片鱼鳞紧贴着驴脸浮现,驴妖眼瞳中流露出一丝清明。
“鱼主快走。这邪术一旦触发,我无法控制自己……他们在,在七里外……”
驴妖的意识彻底涣散,无数锁链将它原本为鱼的意识禁锢在那颗魔心之中。
随即,重重的一拳打在闻鱼背上,妖气与魔气同时飘出。
天愁泚和天愁渍笑意盈盈,似乎已经预见闻鱼的结局。
他们的记忆里并无关于“鱼主”的一切,更加不知道驴妖口中的“鱼主”意味着什么。
等待几息之后,闻鱼非但毫发无损,甚至寸步未移。
闻鱼叹息一声,转过身望着比自己高出许多的驴妖。
“正因为鱼太过于心善,才不能护水周全。既然把你变成这样的是魔尊,我会找到它……”
话音刚落。
闻鱼当着天愁泚和天愁渍的面,右手直取驴妖心口。
等他收回手时,一颗紫色的魔心仍在快速跳动。
他能感受到魔心里有一条鱼,此时传出的绝望。
“既然我也是被唤醒,就没必要再露出这副伪善的面孔了……魔尊,你说呢?”
“嘭”的一声。
闻鱼手里的魔心紫芒飞散,那一缕邪气被他分外享受的吸入体内。
“既是缘起之地,那就从这天愁涧开始吧!”
闻鱼仰头一声吼,长发无风自舞,披风上的龙鱼从玉银变成墨黑。
而那一双通红的眼眸,更是妖见妖遁,鬼见鬼丧。
闻鱼身上散发出的气势令围观的妖魔纷纷逃离,剩下天愁渍和天愁泚连滚带爬。
天愁泚正还以为是某位尊者降临,连忙跪地求饶。可是它却没有注意到,那块用来御妖的紫色木牌正在化为飞灰。
下一刻。
天愁泚和天愁渍的双手迅速漆黑如墨,一块块鱼鳞状的东西向全身蔓延。
没等兄弟俩说出求饶的话,眼瞳业已成为黝黑的珠子。
“没有死,何来生?没有恶,哪有善!”
说完这句话时,闻鱼消失不见。
完全丧失意识的天愁泚和天愁渍,冲向彼此展开厮杀……
天愁涧某处。
天愁澜正与天愁泗商量着什么,忽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迫感。
就在父子皆以为是那无常鬼引起时,树伯又一次出现。
“家主!小姐让我转告您,尽快远离此地,走得越远越好。另外,和妖尊魔尊保持距离……”
树伯说完这番话,变成几根树藤遁地而走,根本没有理会木然的天愁澜。
天愁澜费解地望着天愁泗,天愁泗疑惑地盯着树伯留在地面的坑洞。
“父亲!我这就去找小妹问个明白。难不成她想独霸天愁涧,将你我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