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李家铺子的管事急的都结巴了。
二彪刀往他脖子上一横:“问你话呢。”
李家铺子的商队倒是有些护卫,可面对几十号凶神恶煞的山匪,着实不够看。
管事还是惜命的,见说不通,赶忙:“要命,要命。”
说罢,他便要让手底下的人卸货,结果二彪连马车与马也不想给他们留下:“不用那么麻烦,不用卸了,你们走走就回去了。”
管事:“这……”
“这什么!”二彪两眼像个铜铃似的瞪过去,还往前走了两步,就要跟对方脸贴脸了。
这架势吓的管事连忙后退,不得不答应:“是是是,我们走,走就是了。”
慕将离知道,这都是沈红月吩咐的,寨子里这些不长脑子的,不知道是没察觉、无所谓,还是不得不为。
这边动静闹得大,消息自然传入王城。
朝堂之上,有人奏疏:“殿下,潭城周遭近日山匪横行,不仅过往商贾的货物屡遭劫掠,据说还有不少当地人被强掳上山,被迫入伙,臣奏请殿下,发兵剿匪。”
如今曦玉由太子姜韬打理政事,他正值壮年,端坐于王位之上,雄姿英发,听闻奏疏后当即应允:“准奏,令潭城守将出兵剿匪。”
剿灭山匪不过是件小事,本无需再议,殿上诸位大臣中最年轻的一位站了出来:“殿下,近些年无战事发生,各地虽有小股山匪缕剿不绝,但都小心翼翼,不敢惹官家瞩目。
潭城位于曦玉边界,潭城身后就是边境的洪山关,虽说边陲之地,山匪多一些实属正常,可突然动静闹的这么大,恐其中有诈,臣愿亲往,为殿下分忧。”
这年轻人说完,周围众臣白眼纷纷。
这一幕自然被看在眼中,年轻人问道:“怎么,我说的没有道理吗?”
其他人不应声,看向王座,姜韬见状,笑道:“这点小事,还用不着你来分忧,就别想着往外跑了。”
年轻人一听,脸立刻耷拉下来,还要据理力争:“殿下,我夜观星象,西南有彴约逆行,恐生变数。”
被姜韬挥手阻拦:“行了,诸位大臣还有其他事启奏吗?”
众大臣摇头,对那失落青年有些幸灾乐祸。
此子名为周逸,乃太师从外带回的孤儿,从小亲自教导,太师有言,此子有经天纬地之能,他日可扶曦玉大厦之将倾。
只不过周逸领了这身官服,这么多年并无建树,总是不务正业,喜好研究那些奇技淫巧,时间久了,其他人对他自然不甚待见。
周逸也没再争,下朝后站在宫门口望向西南方。
“周大人在看什么,莫非这白日也能观察星象?”有人见他伫立,来到他身旁询问,颇有些阴阳怪气。
周逸微微一笑:“你看那朵云,像不像一只猪?”
来人愣了下,冷笑道:“周大人好雅兴,在下就不打扰您赏云了。”
……
远在西北潭城地界的慕将离,还不知道自己要面临围剿了,他正躲在寨子里没人的地方悄悄记地图,以便逮着机会好逃跑。
这几日他已经将地图牢牢记在脑海里,确认无误后,顺手刨了个坑,把地图埋了,靠在树干上仰头望天:“今天这云,前凸后翘,玲珑有致,分外妖娆啊。”
曦玉土地广袤,显然王城内外,两人看的不是一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