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半响,她终究还是落款。
“天山月?”
“这是你给自己取的名字吗?”
“好美的名字!”李浪很真心的称赞道。
当然,名字美,人更美。
若非美人,如何配得上这样的名字?
“是你写的诗好!”
“我不过是借用而已。”天山月说着,面颊却红了一瞬。
她以为这个名字,会和她所有逢场作戏的名字一样,都只是一种伪装与身份。
但这一刻,她突然觉得害羞。
对这个信手而来的名字,多了一层认同与期待。
李浪将写好的定情诗收起来,然后放入怀中。
转身走到门口,拉开了原本自动合上的大门。
穿堂的风,吹进了暧昧的花厅,摇晃的雪柳枝条,在花瓶里柔顺的摇曳。
暧昧尽消,但情谊却随风涌动。
“你这就要走了?”天山月提着裙摆,走了两步上前问道。
李浪回身:“是!我要走了!”
“不继续留下来?喝杯酒?”天山月突然有点烦躁,却还是挽留。
“我怕我继续留下来,就守不住我混蛋的底线了。”
“所以,我现在要去得魁楼!”李浪坦荡说道。
天山月突然有了一丝女人的羞恼,这是第一次。
“那个李芊芊,她真的这么好看?比我还好看?”天山月问道。
李浪道:“她是花丛里的海棠,你是远在天山的月亮。”
“而我,只是一个花心的和尚。”
说罢之后,跨门而出。
一道门槛,仿佛两重天地。
天山月想要追出来,她突然有一种冲动。
但很快这种冲动,就被理智完全压住。
她只能隔着门喊:“等义原老五押送回京,你就真正的扬名天下了,不止是因为诗词,在江湖、在朝堂,都会有你的名字频繁出现。”
“你会很麻烦,也会很危险。”
李浪闻言,头也不回,哈哈大笑:“让他们来!”
说罢之后,就从窗口跳出了鹊桥楼。
······
鹊桥楼下,李浪拎着不慎打湿的裤脚和衣摆,面色有些不愉快。
谁能想到,鹊桥楼外,真的有一座桥,而这桥下,水波清澈,月色下竟仿佛无物?
其实不怪这月色太美,也不怪这鹊桥太薄。
只是美人太勾人,摇晃了李浪的心神而已。
一路飞奔到得魁楼,李芊芊专用的小楼里,有侍女为李浪准备了泡澡水,让他先进去洗漱。
虽然李浪后来又设计了几款晚礼服,但给李芊芊的那一款始终是最漂亮也最经典的。
得益于这款晚礼服,李芊芊的美名又上了一个台阶。
愿意花费重金,就为了与她饮茶的豪商贵人,就更多了。
李浪正在用瓜瓤擦拭着身体,一只纤纤玉手便伸了过来,夺走了他手中的瓜瓤,然后用力的在他脖子上刷着。
“你如果再用力一点,我的皮就要破了。”李浪笑着说道。
“这奴是不信的,你慧浪大师的皮,要是这么容易破,那满阳州府的小妖精们,早就将你啃的骨头都没了。”李芊芊的口吻,既像是撒娇,又像是在吃醋,但把握的分寸都刚刚好,绝不至惹人生厌。
李浪放手握住对方的小手:“我和她们都只是逢场作戏,和你才是真的情投意合!”
天山月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
接下来是要先执行雪玉大师布置的任务了。
至于拿了好处不办事?
呵···白骨佛陀神图,可不是摆设。
对方固然不可能打死李浪,但残废还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