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蛋倦卧在地上,双手紧抱脑门不停啜泣,看来被摔得不轻。
最惨的还是鸡哥,被捆的像只蛆虫,脸上还青一块紫一块。
唯一能反击的不过是来自大小眼的凶光。
“你们放过他们,我跟你们走。”宋舞大声的喊道。
那声音包含着乞求,不甘,和绝望。
但她的妥协并没有起多大的效果。
钳制螃蟹弟弟下颚的汉子不敢放手,这个小家伙咬人的凶劲还没过。他不放手,苏姨继续拍打他的手臂,继续叫骂。
宋舞只能带着哭腔喊着:
“不就是要去吃寿宴嘛!走啊!快走啊!”
此刻的她就想尽快离开。
哪怕就只提前一息,苏姨他们也能早一息安全。
也许去了赖姨家也没什么不好,他们应该会照顾自己的。宋舞自我安慰。
可是转念她一想到,远离和爸爸妈妈一起生活过的铁匠铺,还有爹爹遗留下来的鞭子。宋舞的心就像被人剜了一刀似的。
她期待能有奇迹的发生,就像说书人口中危险的时候总会峰回路转。
或许在大门口此刻便有一个伟岸的英雄准备将她解救出来。
宋舞期待的奇迹还真的出现。
一个高高的人影立在门口,可惜有点瘦弱,还是女孩子。
高老大赶回来了。
桂儿姐是被媚子姐唤来的。
原来小媚当时正在后院擦拭桑叶。她一见赖婆娘带着那么多人过来寻宋舞。她就预感要出事。
她赶紧从后门溜出,小媚原先是要喊邻里乡亲相帮的念头。
不过这时间段,邻里的壮劳动力肯定都做工去。
余下的妇孺哪里是这帮虎狼汉子们的对手。
镇上倒是还驻守几个官衙差人,但这个点小媚也不知道他们还在哪地方睡炕头,这些官衙差人都是不过午不起床的主。
小媚深一脚浅一脚的跑去找桂儿姐帮忙。
桂儿姐好找,她运肥的大车每日都走固定的路线。
这个时间点大致在哪里小媚心里是有谱的。
别人也许会认为桂儿姐不过一介女流,哪里顶事?
可是小媚才不这样认为。
桂儿姐才是他们这伙人的主心骨。
当初多少流氓混混想来欺负他们。哪次不是被桂儿姐摆平?
就连牛气哄哄的大小眼在桂儿姐面前也得认怂。
别的不说,就拿那辆比牛车还大的夜香推车。
要是里面装满夜香,小媚相信就算是头牛也拉不动。
可是桂儿姐推得却是极为轻松。
桂儿姐就处在大门前。
她冰冷着脸,黝黑的脸庞看不到一缕情感。
她横眉冷对那群汉子开口:“把小舞放下。你们离开。”
她的声音也冰冷,让人听后都感觉桂儿姐现在就是一块万年不化的寒冰。
“女娃儿,这里没你什么事。识相的让开。”
走在最前头的男人对桂儿姐发出威胁,说完他就伸手去推桂儿姐。
可是这一推,他好像感觉他是在推家里厚实的土墙。
待他准备再使把力气,连吃奶的力气都使上的时候。
眼前的廋高姑娘却一手提着他的衣后领一手抓住他的裤腰带,把他给拎了凌空起来。
在他“哇哇”叫之际,廋高姑娘轻轻的将他往门外送。
男人飞的不远,眨眼就面朝黄土落地。
他突然感觉到浑身的骨头像是散了架,几次想爬起来却使不上劲。
最多只有头脚还能扑腾几下,倒像只离了水未死透的大鱼。
桂儿姐的举动可气坏了跟在后头的那些汉子们。
其中还有一个是刚被摔男人的弟弟,他被怒气冲昏头脑,操着手上的木板凳就狠狠的朝女娃子砸来。
板凳是朝桂儿姐的脑袋砸来。
桂儿姐很熟练的缩头转身弓腰,把背部的空档全部暴露出来。
板凳“啪”的一声就在女娃瘦长的后背上开了花。
可还没等板凳花绽放飞射,桂儿姐如法炮制把砸板凳的汉子拎起来扔出去,与他哥并列成为两条未死透的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