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捕头恨铁不成钢的咆哮。
苏羽可不曾想过,不久前自己的对子里刚刚提到的学堂出傻瓜,
今天还得到官家老爷的认同。
可那边的郭夫子哪里能坐的住。
刘差人把学堂里打瞌睡的蔡守义拎过来的时候,他出于八卦、好奇和无聊,后脚就紧跟过来。
“官差大人呐,这件事情真不能怪罪到老夫头上啊!您有所不知,那蔡守义隔三岔五地就逃课,就算待在学堂里也整天魂不守舍的。老夫实在是看在他母亲苦苦哀求的份上,才破例没有把他赶出学堂呀!”
郭夫子大声解释。他既是说给官差老爷知明情况,也是给街坊邻居道明缘由。
他可不想因蔡守义一个人而坏了学堂的名声。
“行,行。当我没说,当我没说”赵捕头见站出来的是此人也是憋屈的不行。
他识得郭夫子的。
但倒不是怕了郭夫子。
而是郭夫子有个学生如今是城主的幕僚,而今他们两个关系混的还行。
他刚刚的咆哮是气话,无心之举,并无冒犯之意。
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
他还是得给那位幕僚几分薄面。
““什么叫当作没说?书中有云:好男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郭夫子岂可罢休,正要再上前理论一番。
“好,好。老夫子您也别置气。正好你学赋五斗,快帮帮本捕头看看这字迹您可认得?”
说完赵捕头还给郭夫子作揖。
郭夫子见得公爷给面子,倒也没过多纠缠。
他拿了布条认真端详。
半晌,郭夫子果断的说:“差爷,郭某以声誉和性命作保绝对从未见过这字迹。”
“包括他和他吗?”赵头指着苏羽和蔡守义。
“是的。两娃娃都是我学生。他们的笔迹我认得。”郭夫子确认。
案件兜兜转转半圈又回到了原点。就在赵捕头束手无策之际。
赖婆娘家的公爹却站出来,
他朝赵头连连作揖。
“禀大老爷,小的们不告了。不告了。还恳求老爷就此了解这案子吧。”
“这又是为何?”赵捕头一听苦主不告了他却又迷糊了。
他却不知,也就在刚才他念血字内容给蔡守义听的时候,整个何家村的人群顿时像炸了一颗雷。
他们也不管公署的审案进展如何,嘀嘀咕咕私下磨叽开。
“没有为何。这事导火线是我家挑起的,千错万错都是小老儿一家之过。小老儿家也没多大损失。”
“小老儿一家不愿再将这事扩大。小老儿受了教训,请过路的好汉爷们高抬贵手,小老儿一家知错了,再也不敢与好汉们过不去了。”
何家老爹说完还朝着四周的人群连连作揖。
赵捕头这会才明白过来,敢情这才是何家老儿要终止案件是血书上内容的缘故。
原来在公署里,何家村人刚刚也是见到血字。
但何家村来的人都是些不识几字的白丁,也不知道血书写啥。
但是就在适才赵捕头无心这一念,他们自然明了血书的叫嚣内容。
他们见过了昨夜歹人的手段,他们心中却是害怕起来。
思来也是,万一赵捕头没连根端了这群歹人,那赖婆娘家还不得每天都得担惊受怕?
你说他家又没有遭受多大的实质伤害,到时候冤冤相报起来……
关键苏家雇佣的人家在暗。
算了,算了,再闹下去很不值当。所以何家村的人打起退堂鼓。
可是你们当赵捕头老爷想掺和这种鸡毛蒜皮的小案吗?
那还不是被城主大人给逼的。
赵捕头也是有苦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