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这时,两人也聊到了这位傅公。
“贤弟也爱看傅公的书?”
“在下最是仰慕傅公。此时前去栩州,也正想去安清拜访一下傅公,听他说起当年遇见的神仙妖鬼事。想来一定有趣。”年轻书生答道,脸上有着掩藏不住的向往与崇敬,“傅公这一生,也不知见过多少妖鬼神仙奇事,要是换了常人,怕是全都遇害了。”
“谁说不是呢?如今世道乱,妖鬼多,要说前去见识,倒也不是不能见识到,可谁又有那个胆量呢?”
“是极了……”
“须得敬贤弟一杯。”
“凌公客气。”
“凌某家住北钦山外,也曾听过长京传来的许多故事,就是不知是真是假了,你我且共饮一杯,让我慢慢说给贤弟听。”中年士人笑着,忽然想起船舱中还有一位先生,便又转过头来,“诶!这位先生可饮酒?”
“在下不饮酒?”
“听了这么久,可有了谈兴?”
“……”
道人稍作思索,便将船舱上的小江寒抱了起来,坐到船头两人身边,再将小江寒放在腿上,与他们一一行礼。
“先生这个孩童倒是漂亮,莫非是先生在哪里新收的弟子?”
“还得考验一二再说。”
“男娃还是女娃?这小脸蛋白嫩嫩的,照看得可真好。”
“女娃。”
“是……”
“缘分所至,江上自来。”
“哦!”
两人神情一肃,都是油然起敬。
“两位请继续讲说吧。”道人说道,“在下对于二位所说之事,也很感兴趣呢。行走天下这么些年,我们也积了一些故事,不敢白听,也可选一些稀奇有趣的讲给二位听。”
“那便最好了……”
中年士人与年轻文人都大笑。
笑完之后,中年士人又灌一口酒,与他们讲起当年家住北钦山下、听说的除妖人的故事,书生听完则说阳州海外龙王之事,道人则与他们说起此前平州南边大山神光冲天、惊雷阵阵、巨人行于云中之事。
中年士人又说此前俞相死后驾鹤而去之事,书生则说起余州风狐之事,道人只好再说天柱山封山之事。
如此轮转,几乎不停。
互相都很尽兴。
就连本是逆行的轻舟,也似是因为心情畅快,竟也觉得轻快。
只是道人心中却很感慨。
说来说去,说去说来,原来十有**,都是自己和三花娘娘留下的故事。
不知不觉,自己与三花娘娘原来已经成了江湖传闻,不仅在茶楼酒肆里,就是在这大江之上,万里清风之中,也有人在说着自己的过往。
随即又因书生说起了余州风狐之事,中年士人醉后说起了北边传来的一些传闻,他们又从神仙妖鬼、奇异志怪之事说起了人间大事,从上古时候聊到前朝末年的乱象,隐射今朝,又说到天子与国师,朝堂乱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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