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意一脸怒色站在灯火阑珊的东宫正殿门前。
太子满面委屈的半跪在圣上身边。
圣上看了看打的很是狼狈的两方人马,面带不悦道:“怎么回事?”
“回禀圣上,梁大夫被人劫持,不知下落。有人曾见过太子殿下身边左卫率出现在梁大夫被劫走的茶楼中。且那茶楼是被太子左卫率给包下来的,并无闲杂人等。”李玄意冷声说道。
圣上闻言看向太子。
太子立即抹了把眼泪道:“父皇明鉴,儿今日并未离开东宫,更不曾见过梁大夫呀!倒是景王无凭无据于落锁之后私闯东宫,还要搜查东宫!儿这东宫也是不稳妥了!”
“来人,将景王等人拿下!”圣上寒着脸吩咐道。
“圣上!”李玄意惊怒,梁嫤还等着他去救……
“将景王等人逐出宫门!”圣上说道。
“父皇!景王带人闯我东宫,且是落锁之后私闯!儿知父皇一向欣赏景王,可倘若如此无礼行径都可姑息的话,只怕景王日后更加无所顾忌!旁人也会争相效仿!儿心意难平,只怕此番不处罚,也难以服众!”太子沉声说道。
圣上看了太子一眼,弯身将半跪在地上的太子拉了起来。
太子拱手和圣上相对。
圣上问道:“你想朕如何罚他?”
太子听闻圣上不温不火的语气,微微一愣,心下游移不定起来。原本准备好的说辞,这会儿当着圣上的面,却有些拿不定主意说出来了。
“全凭圣上做主……”太子低声道。
圣上笑了笑,“只怕朕做了主,你又会心意难平,说朕不能服众吧?”
虽是笑说的语气,太子却生生被圣上惊出了一脑门儿的汗,“儿臣不敢……”
圣上看了看铁青着脸色的李玄意,抬手指了指他道:“你也太不懂规矩了些,不惩戒你一番,只怕你还是难长记性!”状乐低圾。
李玄意张口欲言,却瞧见圣上身边的宦官猛朝他使眼色,狠劲儿的摇头。
他终是咬牙切齿的将话都咽回肚子里。
“将景王等人,压入大理寺,好好反省!”圣上说完,立时有禁军上前,将李玄意等人押解带走。
圣上身边宦官,将围在周遭的禁军也斥退。
东宫摇曳的宫灯下,只剩下圣上和太子两人之时,圣上看着太子轻笑道:“朕记得,魏王小时候,你常常护在他前头,还为他好好教训过玄意?”
太子闻言一愣,继而点了点头,“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儿臣都不大记得了,没想到父皇还记得清楚。”
圣上笑了笑,“还记得那时候朕跟你说过什么么?”
太子皱眉想了一会儿,才缓缓道:“父皇说,儿臣身为太子,应该友爱兄弟,不管是自己的弟弟,还是旁人,将来都是儿臣的子民。儿臣身为储君,应怀有仁心。”
圣上笑了笑,摇了摇头道:“朕还说,你不必争抢,你的出身已经决定了,你此生前路必定一片坦途。对于那些出身不如你的,更应该怀有怜悯之心。”
太子闻言,眉头紧皱,拳头也不由攥紧。
圣上沉默了一会儿,才问道:“梁嫤在哪儿?”
太子心头一跳,“父皇也不相信儿臣么?”
圣上看着他,不置一词。
太子忽而撩袍跪下,义正言辞道:“父皇若是不信任儿臣,请父皇现在就命禁军搜查东宫,以证明儿臣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