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程沉默了片刻，忽然抬起头笑笑，神色自然地给出了答案。

“申元浩导演，如果不冒昧的话，我想问您一个问题。”

申元浩好奇道：“你说。”

方程道：“请问申元浩导演，在您成为PD之前，您知道要怎么录制节目吗？在不会制造摄影机的情况下，您知道摄影机是怎么操作的吗？据我了解的资料中，您并不是首尔人，但您现在的首尔话却说得十分自然。”

申元浩笑道：“请继续。”

方程道：“人从一出生就开始牙牙学语，又从牙牙学语到掌握文字，再从掌握文字到汇字成句，继而又从汇字成句到字句成章。我们从一开始就一直在学习。没有什么是不能学会的，只有一个人不愿意去学的。”

申元浩道：“有些东西能靠学习掌握，有些东西却是学习也做不到的。比如篮球。你让一个不到1米5的人和一个超过1米9的人去进行比赛，本身就是一件在浪费时间的事。”

方程道：“所谓比赛，比是过程，赛是根本。比赛不在于以己之短，比人之长；而是以已之长，比人之短。就像赶路，方向错了，越是努力就越是徒劳。也像学习。1 2 3 4 5…… 100是一种算法，1 100、2 99，最后X50也是一种算法。

结果相同，运用不同，难度自然也不相同。只要你能善于学习，善于总结，总是有简便的方法能得出结果。”

申元浩笑道：“但无论是哪一种都需要积累，需要长时间的学习。如果我们的电视剧在下个月就开始拍摄，你觉得你能够胜任吗？”

方程笑道：“您不是早就有了自己的答案了嘛。”

申元浩奇怪道：“怎么说？”

方程道：“如果您不信任我能够胜任角色，或者说，您认为您刚才所说的那些我无法做到，我想您也不会给我发试镜邀请了。”

申元浩闻言不禁哈哈大笑了起来。

李有贞和试镜室内的那个摄影师看向方程的眼神也充满了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