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乐式的就是自由的,放开的,就像邹文琴最早教季铭一样,声音越高,越是放松,高音越长,越是打开——就像那些民族唱法歌手一样,一定是那个姿态,手往外扬,胸腔扩大。
这是一种美式教学方法。
比较有意思的是,季铭本来也是话剧腔,但是大三之后,他开始学声乐了,所以从话剧腔到声乐腔,对他来说是没有困难的,无非是切换一下——然后在台上的时候,他也渐渐会去思考,究竟什么时候用典型的话剧腔,什么时候可以用这个声乐腔,后来他发现,话剧腔之所以会形成,是有道理的,因为它是一个综合表演艺术,声音自由了,身体也自由了,你怎么控制走位?你怎么控制情绪输出?
有很多挑战——在中国话剧行当,这种台词方式。
当然,这不影响他上课时,极其高标准地完成杨老师的要求。
就是这么两面三刀。
进入大三之后,很多基础课都没有了,一个班儿的同学,一起上课的机会也越来越少,加之大家也都要开始为自己的职业发展努力了,就算季铭他们寝室,见面机会都锐减,更不要说旁人。
所以大家见到季铭,还是有点儿感慨。
走的太快了。
心态是很难平衡的,你想想,我们一个班的,结果我为了一个大配角,得去求爷爷告奶奶,活动来活动去,试个戏被放三次鸽子,找个片儿遇见五个王八蛋——季铭却青云直上,势不可挡。
所以季铭也慢慢适应,刚出名那会儿的氛围,已经是再也没有的了。
面子情吧。
当然,像林春花、吴玲燕她们一个组的,还有《末代皇帝》剧组的几个,就还可以,也不能说少了。都说同学情谊,其实,同学嘛,无非就是巧合上了同一辆公交车去上学,这车开的很长,长到别人都觉得你们应该在车上玩出了1T的种子,但你自己心里明白,再长的公交车也都是玩手机和睡觉度过的,仅有的那点清醒时光,根本玩不到几个人。
下车了,也就散了。
“恭喜恭喜,”杨老师给季铭鼓掌:“没想到我们班上还能有个入围戛纳的,没毕业就,是吧?可喜可贺。”
季铭羞射一笑。
“行,今天我找了个剧本,是个新剧本,不太有名,百老汇,呃应该是外百老汇,就是百老汇狭义上就是那条街上一段的几十家剧院,再外一点就是外百老汇,然后纽约其他地方的剧院,就是外外百老汇。”杨教授挺喜欢跟大家说说美国的戏剧,可能回国后发现,大家对戏剧的认识,都是苏式的,有点心塞:“这个本子叫《噩梦》,是个双人四角的剧,男女主演各一人,然后都演两个不同的角色——是个喜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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