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再耽搁下去,就会误了良辰吉日。
不一会,女佣彩儿请了路女士过来主持大局。
“先生,到……时辰了。”
路女士入座在刘昌达身旁,打断了师生二人的说话。
素云是她给自己丈夫找来的妾室,倘若刘昌达不肯去,就是打她的脸,对她置气。她既然主持这一切,将素云纳进了门,也不能真让素云守活寡。
“不着急,等我和徐从说完事再说……”
刘昌达夹了一口菜,继而摇头。
路女士面露无奈。
持弟子礼的徐从暗暗叫苦不迭。
他听师娘一开口,就立刻明白了先生打的主意。
指配他和瑜小姐的婚事虽是真,但什么时候提都可以,偏要在大婚之日提,说没有猫腻是不大可能的事。
其次,偏偏在这时考校他的功课……。
“等你考校完,就误了时辰了。”
“素云她是个好姑娘,你当时既然已经同意,这时总不能对她弃之不理。”
路女士小声劝道。
她如今心中还置着气,没人安慰她倒也算了。可反过头,她还得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去劝慰自己的男人往小老婆那里跑。
“我知道,她是个好姑娘,和你之前很像。”
刘昌达点起一根烟,他抽了小半个,鼻孔吐出两道浓郁的烟气,“不过不急,不急这一会,让我静静,我想点事。你心里受着气,我能看到,但我心里,也受着气。凭什么不让她心底亦受点气?咱们这家,谁受气少了?”
“你想做一个大方的妻子,偏不容许我做一个自私的丈夫。”
“好名声都给你了。”
“但不至于连给我空闲的时间都没有……”
他掸落烟灰,轻声道。
大抵知识分子家庭里的吵闹,鲜少见骂娘似的叫喊,但一句句话却远比骂娘话更显得戳人内心和无情。他们总是端持着礼仪风度,然后用刻薄话刺入肺腑,让人无处容身。
路女士的眼圈红了,她抿着艳红的嘴。
仿佛这一轻抿,将万千的话儿挡在了唇齿间。
“我能给她使气,但你不成,你是她的相公,你得……是她的靠山……”
终于,话儿脱了白齿的监牢、红唇的囚关,道出了一句太息般的愁语。
她说的好像是云姨娘,又好像是她自己。
“那不一样。”
“我对她很陌生……”
刘昌达一根烟抽完,他将烟蒂掐灭,又小口吃起了菜。
徐从见势远离了夫妻二人几步,落在了对座。
无声道别即为失礼。
而眼下的场景,他绝不敢插嘴。
只能安然就座。
此外,他见刘昌达和路女士争吵,已经不仅一次了,倒也不必太过避嫌。
“你对她是陌生,但她已经嫁给你了,你就得对她好。”
“这是一个丈夫该当承担的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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