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大家今晚都防备点……”
“小心郑乡约的后手。”
“不能睡死了。”
徐从打算做两手准备。
今天郑乡约的赴宴合适极了。
哪怕县城真无事发生,一切过渡的防备也可以推诿到郑乡约的身上。倘若真有事发生,有了防备,徐家堡子绝不会怕几个散兵游勇。
徐福兴和几个送饭的乡民领命,离开了塬坡。
天擦擦黑。
徒然的寂静降临在了塬上,厚厚的土腥气被夏风挟裹,吹拂到了驻扎在塬坡主路的乡兵营寨中。蟋蟀、知了、瓢虫等各种虫类,还有风刮过椿树、榆树、枣树、李树的树叶刮擦声混合在一起,传到了乡兵的耳朵里……。
然后,在天黑后的两更天,忽然一阵狂风刮过。
居高望远,众人看到了县城燃起的熊熊火势。
以及剧烈的炮声、零星的枪声。
“安静!”
“县城乱了,不关咱们的事。千古万变,不变的还是居于庙堂的大人。现在大人就在塬上,只要守好了县长,管他是哪个坐了龙椅,到时候都还会聘请县长入城做官。到时候……”
徐从见众人心思异动,他哼了一声,以充满信心的不屑的语气讲了一番安抚士兵们的话。
他这话,任谁听了都会觉得一堆的封建糟粕。
可乡兵们就吃这套。
“是啊,徐从说的没错……”
“老爷还是老爷,大人还是大人,咱们守好大人就行了。等到时候咱们……咱们也算从龙功臣了……”
几人私底下议论纷纷。
他们见惯了县城里的动荡和乡村的平稳,知道什么是亘古不变的。再者说,县里的人未必会顾得住他们,放着县城富户不抢,跑到他们这里打枪战。
县城的动静亦没瞒住塬顶上的人。
长工徐福兴被刘县长派来,让他去请徐从到屋里问话。但徐从三请而不动。直到徐福兴传话说:“再请不动你,我就亲自过去找你。哪怕县里的枪子把我枪毙了,我也不受学生这个气。”
徐从于是骑上快马,在新徐宅的客厅中会见先生。
“这事我也搞不清起因……”
他屏蔽左右,对先生解释道:“赵嘉树这个学生……先生你还记得不?他啊,杀了人,我恰好见了,就问他枪哪来的,后面的一些事是猜的,这次请先生过来赴宴,一是为了逼他动手,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二是保先生你全家的命,就怕动手是为了刺杀……”
刺杀政要,如今不是什么罕事。
他怕就怕在……赵嘉树等人意在刺杀县城的官员。
“这事你应该早点给我说……”
刘昌达叹息一声,他朝外张望了一眼,见县城火势冲天,担忧道:“这次动乱,兹事体大,城内不知道多少百姓要遭灾了。张养浩说的对啊,兴,百姓苦,亡,百姓也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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