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
路上没有请过平安脉,到热河后跟在京城不一样,跟着随扈的太医都是有数的。
舒舒也没有穿过太医。
九阿哥一下子跳起来,忙吩咐门外的白果道:“快让何玉柱找太医过来……”
白果吓了一跳,不敢耽搁,忙去传话。
舒舒顺着九阿哥的目光,也望向自己的肚子。
“这……这……”
她确实想着丰生兄弟几个大了,自己的身体调理的差不多,可以试着备孕。
她心里算了一下小日子的时间,是过了三、五天了。
“爷……”
舒舒的心情格外复杂,不知是欢喜多些,还是担心多些。
她陷入了纠结中。
想做贤良的皇子嫡福晋了!
想要安排人生子。
想无痛当娘!
上次生产的情景早就封印了。
九阿哥见她脸色都白了,忙握着她的手,道:“别怕,许是虚惊一场……”
舒舒看着九阿哥,心里难受了,胃里就是一阵翻滚。
她忙握了嘴巴。
正好白果传完话回来,见状忙端了痰盂上前。
舒舒呕了两口,吐了半口酸水出来。
少一时,何玉柱带了太医过来了,正是九阿哥夫妇的熟人姜太医。
之前剃掉的胡须已经重新留起来,看着稳重许多。
九阿哥忙让了地方,道:“快给福晋瞧瞧,福晋不思饮食,夜不寐,小日子也迟了几日……”
姜太医听了,心里松了口气,仔细看了舒舒几眼,而后又请脉。
许是日子短的缘故,滑脉有了症状,却不是很明显。
姜太医换了手摸,而后道:“确实是滑脉,只是若隐若现,福晋可以先静养几日,饮食清淡,早睡早起,等过了一旬臣再来请脉。”
九阿哥看着舒舒,不知是惊是喜了,面上也是变幻莫测。
舒舒吐了一口气,面上带了笑,看着九阿哥道:“八成是好消息了。”
对舒舒来说,这是好事。
贝勒府人口少,在世人眼中,两个儿子也是单薄。
如今还没有正式备孕,就有了动静,只能想好的。
九阿哥听了,点头道:“好,好,那估计下月初就能确定了。”
当着舒舒的面,他没有说什么,却是亲自送了姜太医出去,直接问道:“福晋上回生产时多胎,伤了身体,眼下怀孕,是不是间隔的太短了?”
姜太医忙道:“福晋底子好,产后调理的时间也长,眼下妊娠,产期也在明年三月,跟上回生产隔了整三年,无碍了……”
九阿哥听了,依旧不安。
他想起了已故大福晋跟三福晋,都是接二连三的生产。
福晋早年还跟他提过,说是生产后的妇人更容易怀孕。
只能说这夫妻两个想到一块去了。
九阿哥也担心起产育伤身之事。
可他也不想说不吉利的话,只看着姜太医道:“等下月初脉案定了,我就跟汗阿玛请旨,还让你过来值府,福晋的身体,就交给你负责了。”
姜太医躬身道:“臣遵九爷吩咐。”
九阿哥点头,这才叫何玉柱预备了双倍的茶封,送走了姜太医。
皇子的院子,都挨着。
舒舒这里前头是大阿哥跟四阿哥的院子,并排的是十三阿哥的院子。
这边着急忙慌的请了太医,那几家不多时也得了消息。
四阿哥忙着差事,不在家,大阿哥与十三阿哥却是在的。
两人没想到舒舒身上,只当是九阿哥有不舒坦。
兄弟两个,不约而同地过来了。
九阿哥正在前院,还没有去后院。
听到两人过来,九阿哥就迎了过来。
大阿哥与十三阿哥打量他两眼,见他精神有些不足。
大阿哥道:“是不是这几天在外头晒多了?这中伏天气也难熬,好好歇几日。”
九阿哥也没有心思当差去了,点头道:“嗯,嗯,确实顶不住了,要好好养几日。”
十三阿哥道:“那您就别强撑着,还有大哥、四哥跟弟弟我呢……”
九阿哥看着十三阿哥点头,想起一件事,道:“若是喀尔喀的使臣到了,你记得告诉我一声,四姐有身孕,我给娘娘报喜了,娘娘打发人送了些东西过来。”
十三阿哥仔细应了。
眼见着九阿哥也没有精神说话,兄弟两个嘱咐几句就走了。
九阿哥用冷水洗了脸,精神了几分,回后院去了。
舒舒漱了口,不敢喝果子水了,怕空胃恶心。
她正小口小口地喝蜂蜜水。
眼见着九阿哥回来,她看着九阿哥,多了几分探究,道:“怎么耽搁这么久?姜太医说什么了?”
九阿哥忙摇头,道:“是大哥跟十三来了,以为是爷中暑了,过来瞧瞧。”
舒舒抚额,道:“那是晓得是我请脉了?”
虽说十有**是有身孕,可是舒舒也怕万一不是,不想这个时候惊动旁人。
九阿哥道:“爷没说,就任由他们误会了,正好好好歇几日。”
他本也不耐烦去应酬人,如今也不在内务府了,对于这些蒙古王公台吉的兴趣也少了几分。
舒舒道:“旁人还罢,怕是瞒不过御前去……皇上晓得爷传太医,会查看爷的脉案的……”
九阿哥听了,有些恍然,想起了三年前自己往御前报喜之事。
真快,一转眼,都三年了。
九阿哥道:“今儿爷不想动了,先缓缓,要是御前来人,爷再过去报喜……”
各府的皇孙这么多,不稀罕了。
上回他们家的皇孙惊动了圣驾,那是有缘故的,有父子之情在,更多的是绝处逢生的喜悦。
如今第二遭,对御前来说,就不算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