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阿哥重新跪了回去,抬起头来,脸上满是委屈。
他哽咽道:“汗阿玛您瞧,这还是在您面前,一个两个的,都敢对儿臣动手……
汗阿玛方才让儿臣反省,为什么阿哥们同儿臣都不亲近……
儿臣也反省着,儿臣心实,看到小阿哥们有不妥当之处就爱多说两句,忠言逆耳……
儿臣小时候养在宫外,日子过的简朴,就养成了勤俭的习惯,往来走礼,也是量力而为,尽心而已,怕是早已经惹得阿哥们不快……
长幼有序,尊卑有别,是自古就传下的道理……
儿臣晓得,老五得皇祖母抚育,向来得宠,打小就比其他阿哥高一头,这回儿臣封了郡王,怕是他心里不痛快了……
儿臣固然有不是之处,可阿哥们失了规矩,儿臣实在忍不住还想要说教两句,只是……也罢了……”
说完,他就嚎啕大哭。
哭声中,是无尽的委屈与悲凉。
大家都愣了。
五阿哥怔怔的,怕是都反应不过来,打架就是打架,与郡王、贝勒的有什么关系。
十阿哥在旁,摸了摸自己肿胀的脸,带了苦笑。
“三哥您真是金贵人,挨了一下,我们这些人陪绑着得了教训,都没落好,到最后委屈的还是您……”
三阿哥恍若未闻,依旧嚎啕大哭。
众阿哥面面相觑。
要是小时候,这样哭,也就哭了。
这老大了,忒寒碜了。
九阿哥捂着嘴巴,盯着三阿哥,眼神要是刀子,已经要凌迟人了。
真是贼咬一口,入木三分。
这就是五哥添了个罪名。
明明是爱护自己这个弟弟,五哥才出头,这一个帽子过来,就成了五哥嫉贤妒能,小人之举。
他可是记得是舒舒说过的话,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难道这就让老三躲过去?
凭什么?
那是什么教训?!
明明错的是这混蛋,还要拖累五哥?
九阿哥气得眼珠子都红了。
心里想的是纯亲王府。
早在自己出生前,王叔纯靖亲王就已经病故。
两个月后,王婶生下了遗腹子。
这个小堂兄三、四个月就袭了纯亲王爵,可是没有活到周岁就夭折了。
纯亲王婶没有改嫁,一直在王府守节。
当时才十几岁。
如今算下来,也就是三十几岁,可看着比娘娘得老了十来岁不止。
要是自己有个万一,舒舒连遗腹子都没有。
如今八旗汉化,宗室福晋改嫁的已经寥寥无几。
要是自己有个万一,汗阿玛不缺儿子,娘娘也还有五哥,就是老十这里,眼见着也要大婚,往后儿女成行。
舒舒这里,守寡……
那么娇气的人……
自己只是个光头阿哥,她做了个寡妇,也不会像纯王婶那样自在,可以守着偌大的王府。
到时候说不得就是内务府拨下去一处冷清僻静的院子,三、五个扫洒的太监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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