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只有惴惴不安,却没有半分感伤。
好像方才被兵丁拉走的不是他的生母,只是陌生人一般。
伯爷指着锡柱,哑着嗓子,道:“这……就是我的报应……”
话音未落,双眼一闭,已经直直的往后翻去。
“大哥,大哥!”
齐锡见状,立时拉住。
屋子里立时人仰马翻。
伯夫人也终于动容,上前两步探看。
“阿玛,阿玛……”
锡柱傻眼了,说话又带了哭腔。
觉罗氏送了桂珍回来,刚进屋子,就看到这个情景,忙吩咐管家道:“快去喊韩大夫!”
韩大夫就是伯府养的供奉,专门照顾伯爷父子身体的。
管家带了急色道:“韩大夫被宗人府的官爷带走了。”
觉罗氏一怔,顾不得细问,道:“那快打发人就近请大夫,再拿了伯爷的名帖去太医院请个太医。”
伯爷的脸色实在难看。
加上女儿说的,他已经出现不好的征兆。
觉罗氏就带了紧张,就想要请太医过来。
她这些日子心里很纠结。
要是爵位转支,儿子们多个前程,自然是好的。
可是要是因这个,闹的兄弟阋墙,父子失和,家里乌烟瘴气,那她也烦躁。
知足常乐,她很满意现下的生活状态,心里有些畏惧大的变动与波折。
即便伯爷真的时日无多,她也希望过渡的这些日子尽量平缓。
还有就是不做贼也心虚,也怕担了不好的嫌疑,想要让伯爷的身体状况得到明确的诊断。
压根就没想到,伯夫人做的决绝。
随着伯夫人在宗人府告状,董鄂家的消息已经传开了。
说不得明后日,董鄂伯府这一桩“妾害夫”的丑闻,就成了众所周知的新闻,成了八旗老少爷们在茶馆磨牙的谈资。
*
宗人府。
嫌犯与证人被带回来,就在堂上过了一遍。
证人这里没有异议。
早在伯夫人与管家审问时,他们就老实招了。
现在到了宗人府,更是不敢放肆。
到了赵氏这里,却是镇定了许多,只承认下罂粟壳,却不承认害人,只说是容易成瘾。
想要借此跟伯爷讨要几处私产傍身。
至于奶茶里的盐,也是为了讨好伯爷。
是伯爷天长日久的吃药,口舌麻木,爱吃重口的。
结果那个堂主事道:“方才已经求殉了,可见是晓得盐毒害命。”
赵氏还要再狡辩,苏努已经不听了,直接让文书写了,让赵氏画押。
奴凌主,本就是大罪。
只是按照律法,需伯爷死,赵氏才偿命。
如今伯爷还活着,那赵氏就不能判死了,最多是流。
这个也不是宗人府就能直接判的,还需要联合刑部与大理寺,才能定了死罪。
苏努并不着急判决,觉得还当问问苦主,看一下县主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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