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庆德班演《通天榜传奇》之事,不好拿到台面上说。
那个戏才开演就停了,在场听过戏的食客也好、酒楼伙计等人也好,都在都统衙门备案了。
此事算是压下去了。
要是用那个来追责石贵,倒是小题大做,少不得让其他人又留意到庆德班。
庄亲王坐在炕边,脸色涨红,也生出郁气来。
虽说在过来之前,他就晓得这回丢脸丢定了,可是听了这话依旧恼,
这护犊子护的,那边要死要活的,就要打自己的脸安抚儿子?
哪有这样的规矩?
就算自己的奴才有不是之处,不是当自己这个本主惩戒么?
非要越过去,直接送宗人府!
简亲王那个哈巴狗,哪里会逆了皇上的心意?
石贵的“大不敬”罪名,就要砸实了。
就算有些买卖上的摩擦,不是也当管事对管事?
结果九阿哥不知尊重,自己下场,皇上这里还纵着。
庄亲王还想要说旁的,康熙已经道:“堂兄放心,到底是你的奴才,就算真冒犯了九阿哥,也不过是小惩大诫,还会发回本主;要是九阿哥胡乱冤枉人,那朕也不会白看着。”
庄亲王神色有些僵硬。
他过来亲自请罪,就是想要将人要回去自己惩处。
眼下看来,皇上是铁了心要审石贵。
庄亲王还能如何?
早在康熙二十三年,他就见识过什么是皇权。
皇上待宗室宽和,也只是看着宽和而已。
这些年,各王府革了几个帽子,转支了几个。
八旗王公,被皇上揉成面团似的。
十来年前,添了一个南书房,八旗王公,看似跟国朝初年一样,依旧监管部院政务,可到底不一样了。
如今看似尊崇,可是也只是在皇上的心意之内尊崇。
庄亲王的身子佝偻着,带了恳求道:“一个奴才罢了,既是轻狂冒犯了皇子,打杀了也是应该的,只是到底是三格格外祖,还请皇上留那奴才一条狗命……”
*
九皇子府,上房。
舒舒的手放在肚子上,轻轻地吐气。
何玉柱过来传话,她就听出了不对。
不过也没有太过担心。
人已经回了皇子府,好好的,知晓这两点就行了,其他的并不重要。
除生死无大事。
九阿哥的身份在这里,别说是去乾清宫告状,就算真要去那里掀桌子大闹,最多也就是个圈禁。
虎毒不食子。
况且还不是什么原则性的问题。
跟其他皇帝相比,康熙可谓是慈父了。
太子有兵谏的嫌疑,可是康熙也是给了许多余地,只是废位圈禁而已。
大阿哥那里,对太子落井下石,在皇父面前就要屠弟,也只是圈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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