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所有当儿子的,都喜欢看到亲爹。
当初李南方在小车班大杀四方,让在场各位英雄口袋变瘪的悲惨场面,大家伙还都牢记在心呢。
“嘿,嘿,这段时间去哪儿了?”
其他人也都热情的打招呼。
小车班的最高领导张威,则是眉头稍皱了下,笑道:“你是辞职不干了,还是请假外出办事,现在又回来上班了?”
“前段时间去美国去了一趟,继承那边一个远亲的遗产。”
李南方走过来,从口袋里随手掏出一把钞票,砰地一声拍在了桌子上,豪情万丈的叫道:“哥们现在是有钱人了。草,现在最郁闷的,就是无论怎么花钱,都花不光啊。哥几个,帮我花花,就当是做好事了。”
你妹,吹什么牛逼呢?
有钱人上了赌桌后,会把五毛的钞票也拿出来吗?
哥几个,大家都小心些,这厮又来搜刮我们了。
是撤,还是战?
好,战就战,哥们估计他也就这几百块钱了,大家硬挤,也能把他挤走的——孙大明等人对望了一眼,目光中都带有了阴谋的笑意。
李南方装大款,真心不成功,昨天从陈大力那儿拿了五百块,今早赶回市区后,花了九块五吃早餐,还剩下四百九十块零五毛,一股脑的拿出来时,看着挺多,其实没多少钱。
孙大明等人相互对望的会意眼神,并没有瞒过李南方的法眼,更知道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了,这下,等会儿耍老千时,他心里就没有多少愧疚感了。
唉,劳动人民挣点钱容易吗?
这样做,是不是太残忍了些?
心里腾起这个念头时,李南方觉得自己很像当了婊砸,还用嫖客钱来为自己立牌坊的货,不过很快就被抛之脑后了。
洗牌,切牌,发牌,刚插手的李南方发话。
拿起牌看了眼,李南方狂笑着砸在了桌子上,高声嚷着与各位很久不见了,实在不忍心赢你们的钱,所以就只收个喜面吧。
豹子七,按照小车班打牌的规矩,出现豹子后,每人格外上贡五十大洋。
小车班除了李南方之外,还有八个人,现在全民参与了,五八四十——李南方的数学还是不错的,喜面收四百,加上八个五块钱的底,总共四百四。
“草,第一把就出豹子了?”
孙大明等人面面相觑,很是郁闷,开始怀疑李南方耍老千,不过牌是他们自己人发的,发牌前又切牌了,人家只是把牌翻过来而已,好像没动手脚的机会啊。
看来大家只是运气不好,继续来!
李南方坐庄,哗哗地洗牌,恭请各位肥羊大切牌后,才在他们的密切注视下,逐个人发牌。
“黑二十!”
“跟!”
“我明五十!”
“跟!”
钞票落叶般的洒在桌子上,八个人没有一个人退却,都瞪大眼珠子,希望李南方能跟牌。
李南方拿起来,看了眼就抬头狂笑,把牌摔在桌子上,大喝:“三个四!老规矩,只收喜面,与海里的钱!”
“卧槽,又是豹子?”
张威等人怒了,齐刷刷的看向李南方:“你在耍老千!”
“这么说就没意思了啊,你们谁看到我耍老千了?”
李南方脸一沉,淡淡说道:“愿赌服输,愿来就来,不爱来拉倒,别找这样拙劣的借口,来诬陷我的清白。反正我赢了四百多,不来正好。”
孙大明等人急了:“等等,不就是喜面吗?这点钱哥们还是不在乎的。继续来,赢了想跑,想得美呢。”
“好,好,喜面,上,卡姆,卡姆!”
收钱下底后,李南方又开始刷刷的洗牌,恭请各位切牌后,再发牌。
位于李南方下家的张威,忽然说道:“李南方,我要求换牌。换你的牌。”
李南方皱眉:“还有这说法?”
“你就说行不行吧,不行就算。”
“好,不就是换牌吗?多大点事,自己换。”
李南方很大度。
张威换过牌来后,看也没看,直接黑了五十。
“跟!”
“明一百!”
“跟!”
很快,孙大明他们全跟,到李南方了。
李南方拿起牌,看了一眼,就哈哈狂笑,把牌狠狠拍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