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翎为陆铭山上着药,陆铭山何止是身上被打得新伤加旧伤,连脸上都挂了彩,鼻青眼肿,看得人揪着心口,不忍直视。想陆铭山恐怕自回到陆家、得到陆家认可后,就再没有这样狼狈过了吧?
而沈宴居然敢这样当众打他!
陆铭山当时被众人围观,肋骨被沈宴打得生疼,他站起来后,眼中尽是恼怒羞辱,“沈宴,你行事如此粗鲁,真以为我不敢和你为敌吗?”
沈宴站得挺拔,逆光看着他,声音淡淡,态度让人觉得挑衅,“你来啊。”
比起陆铭山的惨状,沈宴这样的轻描淡写,无异于火中添油!
更让陆铭山受不了的是,长乐郡主刘泠,还盯着沈宴,淡定跟旁边侍女道,“拉架也拉得这么好看……我感觉我鼻血又要流了。”
“郡主!”侍女快疯了,“您的风度呢?您的矜持呢?”
想到那些,陆铭山眼神更暗。凉凉的药水沁到他眼角,让他不由嗞了一声,岳翎立即停下来,担忧地看着他。陆铭山对岳翎温暖笑一笑,心中却想着刘泠。
阿泠怎么就没有死呢?
她没有死,他又是对她念念不忘,又是怕她坏他大计,左思右想,实在烦恼。
“三公子,不好了!”一侍卫进来通报,神情焦急,“锦衣卫将我们的住处围了起来,已经有好几个侍卫被他们带走了。”
“什么?!”陆铭山气急攻心,猛地站起来,头晕眼花,双手颤抖,“沈宴他凭什么?!他到底要做什么?”
“沈大人说我们有与朝廷罪犯伙同、刺杀锦衣卫的嫌疑,要对我们进行调查。”侍卫心里也发憷,锦衣卫那种地方,能不进去就不进去。沈大人说也不说就把人带走,也就是锦衣卫特有的风格。
“好,好,好!好一个沈宴!”陆铭山气得发笑,“原来锦衣卫办案这样随意,真是让人大开眼界!更衣,我这就去看看,沈大人要如何审我们陆家!”
本来因为脸上有伤,事情又未曾办妥,陆铭山打算一直做个隐形人,等挑个差不多的时机,就跟锦衣卫分道扬镳,回邺京再想办法。谁知道沈宴来这么一出,让他猝不及防。
陆铭山换了衣,青着一张脸出了门,果见到这边的房舍,都被锦衣卫看了起来。看锦衣卫人员似有增多,陆铭山心里一突:沈宴该不会从当地的锦衣卫所中调人了吧?就为了对付他?沈大人大毛笔的是不是太过分了?
陆铭山耐着性子跟人说半天,那圆脸小哥才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陆公子稍等,我这就带你去见沈大人。”
“我并没有审陆家,”进了屋子,旁人退散,沈宴正坐在桌前整理卷册,面对陆铭山的到来,他平静至极,好像早料到他会来,“我审的只是陆公子你们一行人。押送云奕进京一路,本就意外连连,陆公子你们出现得太巧合,我自然要查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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