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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是个哑巴的话那就好了......”
多崎司靠着车门,凝望着窗外的风景,身体随着电车的前进微微摇晃。
对于身处这种食物链顶端,且性格难以捉摸的大小姐,他是打心底里不愿意靠得太近。双方可以和平相处倒没什么,万一发生了什么冲突的话......
这么一想,都怪栖川新浩。
要不是那头猪及时出来挑衅,他那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哪还会成为什么“唯二”部员。
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吗?
这个想法在多崎司脑海里浮现出来,但很快又被他否决掉。可以早退的社团必须赖在那不走,至于那什么委托,见鬼去吧,打死也不答应。
电车到站,从新宿站东口走出来,往歌舞伎町方向走回去。
沿路都是繁华地带,也是灯红酒绿的娱乐商区,许多装饰豪华居酒屋已经开始营业,从门口路过时能看到里面热火朝天的气氛。
有歌姬的歌声,也有男人大声争论起哄,好不热闹。
越靠近歌舞伎町一番街,街上奇奇怪怪的人也就越多。
职业不详的浓妆女子、穿着泡泡袜的辣妹、留着夸张发型的不良少年、大量非法滞留的黑人和东南亚人、以及面相凶恶,看起来像是暴力团成员的西装暴徒。
一家亮着朦胧的粉色灯光店门前,衣着显得有些暴露的女子刚好从口袋里掏出Marlboro烟盒。
她叼起一根烟,熟练地摸出打火机,然后瞄一眼店门,那里有位在和保安纠缠的客人。
看起来像是东欧来的游客在指手画脚的交流,但因为这家店不接待外国人,所以两方起了争执,很快就演变了成一场斗殴。
这一切,都与多崎司无关。
毕竟他只是一个路过的十五岁高中生,风俗店是不会接待他的。
回到家,晚上七点,疲惫感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多崎司简单洗完澡,倒头就睡。
提问,感冒要多久才能好?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依旧是浑身无力,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连站都站不稳。
多崎司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只是凭本能爬到冰箱找了几片面包啃下肚子,又爬到水龙头喝几口水,吃下药后,迷迷糊糊地躺回到床上。
假期第三天,重复。
第四天,重复。
不知道是什么时间点,多崎司又做了一个梦。
和上次星野花见的那个场景一样,只不过人物变成了老板娘。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老是梦到别人穿泳装的样子?
难道说是我欲求不满吗?
才十五岁,不应该啊!
欸...不管了,反正是在做梦,好好享受再说!
“幸子姐......”
在梦中,多崎司开口,朝她走过去。
“咦?你怎么知道我在?是不是醒了,在装睡?”
迷迷糊糊中,好像听到了这样的声音。
多崎司有些艰难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自己小小的房间,以及,本来不可能出现在这房间里的人。
远野幸子此时正坐在床边,带着微微困扰的表情看着他。
咦...难道还在做梦?
昏昏沉沉中,多崎司朝她伸出手。也许是因为发烧的缘故,他现在就像是迷失在沙漠里的旅人,朝着海市蜃楼中的绿洲伸出手—样。
但是。
眼前的“绿洲”居然拥有非常真实的柔软触感。
“好些了没有?”
她有些害羞的声音,还有手被握住后的温暖感觉......这些都让多崎司的意识清醒过来。
他猛地支起身体,惊愕地凝视着坐在床边的女性。
怎么回事?
老板娘哪来的钥匙进屋?
她...有没有趁自己睡着的时候...做了些什么可以报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