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卫青山呢,我在医院的这些天也算是每天和他打照面,他不太爱说话,总是拿本书在手里,除了帮母亲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剩余时间都在看书。
隔日我去开水房打水时,路过医生办公室,无意中瞥见了卫青山的背影。等我打完水返回,他也恰好从办公室走出来。
我拎着水瓶,跟他打了声招呼:“嗨。”
他点点头,双手插在口袋里,表情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低落。
顿了顿,我问他:“你妈妈情况怎么样?”
“不太好。”
出于本能,我立马安慰他:“没事,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一定会好起来的。”
虽然连我自己都觉得这话有点不可信。
他低头看着地上的影子,慢慢地回答我说:“不会好了。”
我顿时语塞。
卫青山接过我手里的热水瓶,短暂地与我对视片刻,然后又看向了远处:“其实我们都知道有的病是治不了的,也好不起来了,又何必自欺欺人?”
这话刺痛了我,我忍不住反驳他:“总要抱着会好起来的希望啊,不然这日子该怎么过下去?”
“抱着无谓的希望,等到希望落空那一天,难道不会更难过?”
他拎着水瓶走进了病房,留下我一人站在走廊上,一颗心慢慢地沉了下去。
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弃希望。
我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病房里那个男人就真的没有活下去的可能性了。
那点希望是支撑我每天继续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唯一动力。
高二的节奏很快如老师所说变得忙碌起来,秃顶的数学老师指着自己的脑袋告诉我们:“如果你们没有我这样的绝顶聪明,最好就踏踏实实地啃书,规规矩矩地做题!”
我的同桌,一个和老师唱反调唱习惯了的小胖子,一边转笔一边说:“那我宁可这辈子都当个蠢人,才不想年纪轻轻就长了个地中海脑袋!”
数学老师黑了脸,手里的那截粉笔飞快地瞄准了小胖子,弹无虚发,一击就中。
很快,小胖子就被班主任叫到了办公室去,回来的时候气喘吁吁,一边随手拿了本书当扇子,一边侧头对我说:“光头强说让你这两天多关照关照我,后天的月考看成绩说话,不然又是两百个下蹲。”
说着,他笑嘻嘻地凑近了些:“记住了啊,月考卷子给我参考参考。”
“……”
我在想,到底是他的理解能力超凡卓绝,还是班主任的表达能力有所欠缺,才会让他把向我学习学习这种话变成了月考卷子借他参考参考那种意思。
可惜的是,我的理解能力很好,所以月考时完全无视了小胖子的挤眉弄眼,安安静静地做完了自己的卷子,交卷,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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