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低声道:“醒过来了,被关起来了,问他什么也不肯说。”
我轻轻叹了口气,道:“他们把一个孩子训练到这种程度,他们的内心是得有多残忍。”
军师叹息道:“是啊,能对一个孩子下得去手,恐怕他们早就不能被称之为人了。”
我咽了口唾沫,轻声道:“我实在无法对一个孩子下手,把他送到福利院或者合适的地方吧。”
军师点点头道:“好。”
我接着道:“加强医院周围的防范,防止他们的人再以其他手段渗透进来。”
军师说他早就已经安排好了,让我安心休息就好。
我轻轻的闭上眼,心头好似压了一块巨石般透不过气来。
小男孩射出的那颗子弹使得我腹壁和内脏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所以我这段时间只能老老实实的待在并床上静养,连去看我妈都不行。
就这样在床上躺了一周,我才可以拄着拐杖在别人的搀扶下下床上厕所,腹壁还是会隐隐传来强烈的疼痛感。
那天晚上简单吃过东西,我躺在床上跟军师聊天的时候,突然一个兄弟走过来轻轻敲了敲门,把军师喊了出去。
军师出去之后带上门,跟那人在外面说了几句什么,接着他一拉那个兄弟,似乎让他守在这里,他自己则快步走了。
我叹了口气,知道肯定又出了什么事情。
我自己躺在屋里有些无聊,大声喊了几声,把外面的那个兄弟喊了进来,让他帮我把赵子储或者韩逸叫来。
他面露迟疑道:“他们可能暂时过不来。”
我眉头微皱,道:“为什么,发生了什么事了?”
他顿时有些紧张,咬了咬嘴唇,说没什么事。
我轻轻咳嗽了一声,感觉有些生气,冲他道:“你去把军师给我叫回来,我亲自问他。”
他犹豫了一下,没有动。
我厉声道:“怎么,我吩咐不动你吗?”
他这才赶紧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我当时心头顿时涌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过了没一会,他带着军师就回来了,跟军师一起的还有宝强和陈放。
军师快步走过来,握住我的手,道:“小雨,你找我?”
我冲他道:“军师,发生了什么事?”
军师面色严峻,轻轻拍拍我的手,道:“没事,我能处理好,你自己好好休息。”
我紧紧的抓住他的手,问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说着我扫了一旁的宝强和陈放一眼,见他们脸色不太对,抿着嘴低声道:“是不是我妈出什么事了?”
我话音刚落,一旁的宝强眼眶一红,别过头去。
我脑袋好似被人闷了一棍一般,眼前猛的一黑,接着感觉喉咙被人扼住了一般,喘不上气来,从脖子到脸都憋的通红,眼眶一瞬间噙满了泪水,用尽很大的力气才出声道:“我妈,我妈怎么了?”
一旁的陈放也忍不住了,眼里的泪水一瞬间便溢了出来。
军师紧紧的握着我的手,眼眶泛红,嘴唇有些微微发抖,犹豫了很长时间,才声音颤抖的开口道:“你妈,你妈她走了……”
我紧紧的握着他的手,感觉胸口好似要被人生生踩扁一样,喉头憋的难受,眼里的泪水如泉水般汹涌而出,嗓子眼儿号好似堵了什么东西,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军师见我这样,眼泪顿时就出来了,伸手摘下眼镜,拿手擦了擦眼睛。
我死死地握着他的手,用力的一撑,想要下床,但是腹部传来的剧痛感使我迈下去的腿瞬间失去力道,整个人硬生生的摔到床下。
“大哥!”
宝强一边大哭,一边喊了我一声,接着他跟陈放和军师两人一起来扶我。
我伸手把他们两个扒拉开,紧紧的抿着嘴,使劲儿的往外爬,完全不顾腹部传来的剧痛感。
“大哥!”
“小雨!”
宝强和军师他们大声的喊着我的名字。
陈放一边哭一边劝着我,接着他好似突然发现了什么,大声的喊着:“他伤口出血了!”
说着他就跑出去喊在走廊大喊,“医生!医生!”
没一会,医生就跑了进来,看到我的情况之后立马又跑了出去,大声喊了一个药名,接着就有两个小护士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手里拿着针管和药瓶。
我用力的把他们扒拉开,用力的往前伸手爬着,眼泪在脸上肆虐,声音嘶哑的喊着:“妈!妈!”
医生把针管和药瓶接过来之后,接着让他们三个把我按住,在我身上轻轻的一扎,接着我就感觉身子顿时软了下来,眼前顿时模糊了起来,伸出去的手也无力的垂了下来,最后用尽全身的力气,只喊出了一个字儿,“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