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了一会就停了,因为被雨水打湿了身子,所以意外的寒冷,我把已经死去的人身上的内裤扒下来,接着用力的拧干,把自己的身上擦干净,然后再拧干,再擦。
在那种情况下,我只剩下了求生的本能,不会考虑所谓的脏不脏。
我需要的就是活下来。
这场雨让我撑过了今天晚上。
但是到了早上太阳出来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身子也近乎被掏空了,眼皮很沉,坐也坐不住了,屁股上早就已经被砂砾硌破了皮,不过已经没有了直觉,感觉不到疼痛。
我此时已是强弩之末,风一吹,身子好似干枯的树叶一样,再也支撑不住,缓缓的往旁边倒下,跟其他人一样,躺在了地上。
我半睁着眼,感觉此时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起来,我能够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就在此时,耳旁突然传来一声细小的开锁的声音,接着有两个士兵走了进来,把我扶起来,架着我往外走。
我用最后一丝意志强撑着不让自己晕过去,扭头看了旁边一眼,只见旁边的笼子也被陆续打开,里面仅能撑下来的一到两个人都被带了出来。
我当时有些撑不住了,眼皮无比的沉重,迫切的想要睡去。
在我昏迷之前,我看到的最后的一个景象就是两栋三层小楼。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缓缓的睁开眼,感觉身子非常的虚弱。
我当时脑袋木登登的,转都转不动,用了好久才判断出自己此时所在的环境,发现是一个很小的空间,顶上和三面是墙,墙顶上挂着一个发着微弱白光的灯泡,脚边是一道厚重的铁门,这个地方的构造,有点类似监狱的个人单间。
我扭头一看,发现自己手臂上此时扎着一根细小的针,针上有个塑料软管,我抬头看去,见床头摆着一个铁架,挂着吊瓶,吊瓶里的东西正一滴一滴的滴着,顺着我的胳膊进入体内。
我一下从床上爬起来,起身看了眼那个吊瓶里的东西,见是葡萄糖,这才松了口气。
我刚坐下,厚重的铁门突然划拉一声被打开,接着两个士兵走了进来,其中一个走过来看了眼快要滴完的药瓶,把我胳膊上的针扯出来,接着拿着吊瓶和铁架走到了门外。
另外一个士兵此时手里端着一个铁盘,铁盘里装着少量的食物,和一小杯清水,放到我面前的地上,接着他也转身出去了。
哗啦一声,厚重的铁门再次被拉上。
我看到盘里的食物和水的时候,已经激动地不行了,立马端起清水,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然后用刀子夹起里面的土豆球一口吃了,然后是一块杯口大小的牛肉,接着是两片生菜。
吃完之后盘子已经光了,我端起清水一饮而尽。
我吧嗒吧嗒嘴,感觉十分的不进行,既没吃饱,也没解渴。
我走到一旁的床上坐下,发现自己屁股和身上的伤已经被人给处理过了,此时身上也穿了一身简单干净的浅绿色衣服,有点像住院的病服。
我坐在床上,靠在后面的墙上,跟在铁笼子里的时候一样,闭幕养神。
既然我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也不知道他们具体要做什么,那做好的办法就是闭着眼睛恢复体力,等抓到机会的时候,起码有力气逃跑。
过了没多久,铁门再次被打开,又进来一个士兵,手里依旧端着一个铁盘,铁盘里放着两根清煮芦笋,一小片鸡胸肉、半截玉米以及一杯清水。
他放下后把另一个空盘子收走,我赶紧把盘子里的东西拿起来吃干净。
如此反复好几次,到最后我大概能推测出来,他们一般两到三个小时就会进来送一次吃的。
因为墙都是密闭的,也没有窗户,所以我也分不出来白天黑夜。
房间的一侧有一个侧坑,用一道小石头墙挡着,屋子里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他们送东西进来我就吃,吃完就跑到床上去休息,困了倒头就睡。
这个环境比铁笼子实在是好太多了。
如果换做一般人可能早就已经崩溃了,但是我丝毫都不觉得寂寞。
我感觉现在虽然被囚禁着,没有自由,但是没有丝毫的压力,不用去想着要杀谁,也不用想着被谁杀。
我闭上眼睛的时候,就会怀念我妈和大白腿,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的时光。
就这样,没日没夜的不知道过了多少天,我感觉自己的身子已经恢复到了以前的全盛时期。
那天铁门拉开,士兵进来的时候依旧端着一盘吃的,只不过这次盘子里的吃的很多,而且在盘子的一侧,还放着一把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