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的住处昨晚被入侵是什么意思?”张恒问书桌对面显得有些紧张的文森特。
“老实说我也不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昨天晚上睡得比较早,半夜的时候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窗户大开着,一个黑影站在我的窗边,背对着我正在柜子里翻找什么。”
“你怎么知道他在找这东西?”张恒指了指桌上那本从克拉克船上带回来的情诗集问道。
“因为他把我的卧室翻了个底朝天,我这次出海分到了三十三枚西班牙金币就放在柜子里,但是他没有碰,桌上还有些零钱,也一分没少,他只从书架上拿了那本补给记录还有货物清单,但这本情诗集被我放在了枕头下。”
“等等,你为什么把这东西放在枕头下?”安妮挑了挑眉毛。
年轻的船医脸色涨得通红,张开嘴,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张恒感受到他的窘迫,主动把话题转移开,问道,“你有看到他的脸吗?”
文森特闻言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一抹恐惧之色,“他不是人类,衣服湿漉漉的,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还带着一股浓郁的腥咸味道,水滴顺着他的衣袖和裤腿滴落在地面上,另外他的头发衣服上还挂着海藻和贝壳。”
年轻的船医回忆起之前那恐怖的一幕情不自禁的又开始哆嗦了起来,“我假装还在睡觉,但是偷偷把眼睛撑开一条缝,看到了他的手,还有侧脸,那上面都是鳞片,之后他好像发现了我,转头过来对我咧嘴笑了笑,我就被吓晕了过去,再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我赶紧跑出了屋子。”
文森特说完从身上掏出了三本笔记,“其实这些东西我已经翻译的差不多了,只剩下补给记录还剩几页,我很抱歉,没有保护好它们。”
“不,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这段时间辛苦了。”张恒接过笔记,“我还有个不情之请,能去你住的地方看一看吗?”
“当然。”年轻的船医点头道,“欢迎你们来做客。”
三人来到了文森特的住处,那是一栋不大的小木屋,不过一个人独居倒是足够了,附近栽种着不少植物,其中不乏一些岛上比较罕见的品种,张恒想起来比利在介绍文森特的时候曾说过他喜欢植物学。
他的屋墙上爬满了藤蔓,看起来很漂亮,旁边一篱笆之隔则是比利家。
寒鸦号的舵手这会儿正抱着自己只有两岁大的小女儿在院子里散步,看到了从不远处走来的三人打了个招呼,把女儿交给了老婆,之后也走了过来。
“你们是为那件事情来的吧。”
“能稍等我一下吗?”文森特打开门,看了眼一旁的安妮,有点不好意思道。
“这是你的家,你说了算。”张恒道。
年轻的船医脸上泛起了一抹感激之色,从门缝里闪身进去,之后用最快的速度带上门,不一会儿里面传来叮叮咣咣的响声。
趁着这个机会张恒问比利,“你住在他的隔壁,昨晚有注意到什么异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