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大师兄和三师兄也送点去,你这么偏心,他们可更加介怀了。”沈望舒不想劳烦少庄主动手,然而邓染星硬要如此。这一路都十分迁就,似乎是明知道得罪了师兄,想和他慢慢赔不是。
其实,沈望舒也没有太记仇。毕竟,这事情是他也有不对。
怎么会对金善来这般冲动?光天化日便是动了手脚,如此失了态,偏偏又被人看到。
闲言碎语,有人说他沈望舒衣冠禽兽,所以被师弟染星听了,这才是怒不可遏起来。自小就知道染星的脾气很冲,他是为了维护他,才会对金善来咄咄逼人。
那日,他却起了这般硬碰硬的念头,好像记忆里,他第一次和师弟这般对峙,也第一次,敢如此忤逆师父。
沈望舒看着蹿动的火苗,陷入沉思。
动了情便是如此身不由己?他这是第一次,为了一个人朝思暮想,为了一个人,情难自己。
所以自小以来,束缚自己的条条框框,规行矩步皆是被他打破。只是为了留住金善来?
沈望舒甚至有些不太认识自己。掐指一算,金善来走了也有数月了。然而,他心头的火灭了吗?
接过了邓染星手中的捣火棍,他翻着这灰堆,却发现犹如自己的心中,暗火涌动。
“四师弟,这么客气干嘛?还给我们送吃的?”湘色公子脸色并不好看。被冻的,也是因为那一失足成千古恨的柳书,将他搞成了声名狼藉的断袖。结果,在同门面前抬不起头,偏偏,师父还不准他对那小倌动粗。
此刻,看着少庄主亲自地上的芋艿,又看了眼沈望舒。四师弟都被收得服服帖帖,真是厉害的石青师弟啊!
“四师弟,你和二师兄和好了?”还是肩背箭筒的紫檀公子心直口快。他那是箭不虚发,也没有废话。早就看出来他们两个自从膳堂大闹一场后,彼此都有些膈应,还以为这回又是石青师兄去赔礼道歉。真没想到,却是这牛脾气的邓染星反而赔着不是?
奇怪!真是奇怪!紫檀公子苗正则接过了这喷香的芋艿,疑惑地看着低眉顺眼少庄主。他不知道,沈师兄现在这般有那威严?师父和师弟,都似乎要哄着他。
“说来说去,都是那柳书干的好事!要不是他闹得满城风雨,也不会有人胡乱构陷翩翩君子的望舒师弟了!听风就是雨!”湘色恨透了这柳书。从未见过天底下有如此不要脸的小倌!难道,这辈子还赖上他了?
“呵呵,那可不一定,说不定,沈师兄是来真的。”紫檀公子也不管邓染星的脸色,却是这般直言道。一说,少庄主都想夺了他手里的芋艿,觉得三师兄真是不会说话。白白对他好了!
“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此刻是要围剿魔教,我们四公子更该同心协力才行啊师弟!”湘色如今被弄得名誉扫地,于是看着少庄主想要笼络人心,也想热络一下师兄弟关系。
“话这么说没错,不过师父好像本来不想让二师兄来的。说是太危险。”紫檀公子这脱口而出的大嘴巴再次箭无虚发,嗖地一下击中大师兄湘色的命门。让陈伯庸不可置信地看了过去。
什么?太危险?
这倒是天大的笑话!他们的命,比沈望舒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