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与年穆一道回了住所，看着她入了屋内，年子君才颇有些好奇的看着钱睿儿。

“睿儿妹妹，怎的以前从未知道你口舌这般凌厉，不过看那小儿憋气，我就畅快，睿儿妹妹巾帼不让须眉，有武将风范。”

得了年子君这番夸，钱睿儿也不客气，知道跟年子君谦虚也没什么意思，直接就认下了，还反吹嘘了一番。

“子君表哥也不遑多让嘛，今日辩的那逆子差点昏厥，睿儿我看的也是畅快啊。”

听着小姐，表少爷一口一个小儿，逆子的，扶雪也不敢插嘴，等年子君走了才吐了吐舌头，小姐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伺候了洗漱一番，钱睿儿便让扶雪下去歇息了，这古时也是颇为无趣的很，一到了夜里，差不多现世六点的天就黑雾降下，最普遍的就是大家洗洗就差不多该睡了，少有的夜市也是在比较茂盛的城池内或是一处枢纽。

而这云烟寺离的京都还算有些脚程的，一到了夜里，这十月的夜里还是带着凉意的，特别是寺中，夜里不盖着薄被怕是的受凉。

钱睿儿无心睡眠，照例唤出元宝放着自己没看完的电视剧，待有了些许的困意才停下睡了。

山寺到底是安静，除了时不时的风吹过窗叶打出声声响来，便是一片的寂静。

夜里有人睡得安稳也有人睡的不安稳。

赵氏披着外裳坐在漆黑的屋内，眸子在夜里总会闪过些光亮，原以为钱中天是个依靠，熟不想竟也是些靠不住的人。

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对自己争抢呢？为什么老天爷总爱与自己开玩笑？心里暗暗恨着，自己一辈子都在谋划，却也被命运谋划了一辈子。

窗外忽的有着一抹光亮飘过，门外响起了几声磕门声，钱霓裳的声音微微的传来，在夜里还是比较清显的。

“娘，是我。”

赵氏起身给她开了门，拉了拉肩上披着的外裳再次回了桌边坐着。

看着屋内漆黑，钱霓裳提了油盏放在了桌上。

“娘你怎么不点灯呢？”

赵氏穿着里衣，披着一件外裳，发上的装饰都摘了下来，显得素锦许多，细细看去眼下竟多了几条细纹，这是进宰相府前不曾出现的，娘亲在这怕是很烦恼吧。

想着今晚赵氏的安排，到底还是没有忍住过来，问道。

“娘，最近多是厚云，夜里月色不显，今夜...”

看了赵氏一眼，后者也知道，上次失手后，自己再找到了煞，但是连他自己也说确认了钱睿儿确实断气了，不知为何还活着，自己这心里头总是有些不安。

赵氏看着钱霓裳，还不等自己说出什么，一道虚无的声音就这么从头顶上飘了下来。

“这就是霓裳小姐吗？”

声停，钱霓裳发现桌边竟站着一名黑衣蒙面的男子，一身气息骇人的很，眼中透着仿佛要将自己看穿的感觉，赤-裸-裸的让她浑身不自在。

赵氏看着突然出现的煞心下更是慌乱了起来，一把将人护在身后。

面色阴狠，压着声音怒道。

“我不是说了吗，那孽子没死就别来找我，赶紧给我滚！”

煞耳边仿佛没有听到赵氏的话，眼神透着她看向身后的钱霓裳。

看的赵氏脊背发麻“你出去！别忘了你只是一个死卫！”

也不知是不是这句话拉回了他的眼神，男人收回目光，声音依旧砂砾。

“你放心，门主还是对你比较上心的，这次为了避免意外，我喊了京都附近所有兄弟，影六到影九都来了，她必死无疑！”

说罢就看向赵氏，鼻息冷哼一声，手中一闪油灯灭了，房中再次陷入黑暗。

“别忘了下月是什么日子！”

只留下一句话，在看去时只剩下侧旁的窗噼啪的响着。

钱霓裳抓着赵氏的手腕，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赵氏对接的杀手，为什么他能喊出自己的名字？那个人口中的门主又是谁？突然一股脑的问题就这么涌在了钱霓裳的心口，但是她却不敢问出来，特别是下个月到底是什么日子？心不由得噗通跳着。

不过她知道那个人说的就是下月塑望之日当中的一天，以往那一天赵氏都不再府中，再次看到的时候便是第二日了，谁也不知道赵氏去了哪里，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日子。

钱霓裳不知觉的有些发抖，张了张嘴，竟发现自己竟说不出一句话，收敛了一会儿心声，才按着自己镇定的问了一句。

“娘，他？”

“无碍，既然影六他们都来了，那钱睿儿想来也逃不过了。”

“年子君还在呢娘。”

年子君在这，钱霓裳还是有着不安，不过赵氏却显得镇定多了。

“那年子君也改变不了她的结局。”

赵氏说的坚定，不仅稳了身旁钱霓裳的心，也稳住了门外偷听的钱昌业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