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砺有些不能忍。这么大的床,她就非要往他怀里挤?
他僵硬地将她推开,但是没一会儿,她就又无意识地缠了上来。他最终放弃了挣扎,任由她抱着自己,也放弃了尽快入睡的打算。
第二天早上,沈星繁醒来时,江砺还在睡,她蹑手蹑脚地下床,回自己的房间。本来以为盛从嘉和江冉冉肯定没醒,谁知盛从嘉已经在洗漱了。
经过洗手间时,盛从嘉将她拽了进去。
盛家大小姐关好门,气定神闲地审问她:“昨晚跑去哪儿睡了,现在才回来?劝你别糊弄我,我昨晚起来上厕所的时候你就不在。”
闺蜜之间没有什么秘密,沈星繁决定老实交待:“冉冉睡觉不老实,我去江砺那里睡了。”
盛从嘉虽然早就料到了,但是听到她亲口说出来,额角还是不由得跳了跳:“行啊你沈星繁,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大胆呢?在男女关系方面,你不是挺保守的吗?”
在盛从嘉的记忆里,她一向乖巧,迄今为止做过的最离经叛道的事,就是当年高考偷偷把志愿从燕大改成了北华。
没想到,她再次这么出格,也是为了江砺。
盛从嘉有一些担心她:“我就知道你们迟早得有一腿,但没想到你俩这么明目张胆。不过,你跟江砺这不清不楚的,到底算怎么回事儿?江砺他把你当什么了?炮友?女朋友?你要是不好意思问,我就去替你问。”
沈星繁见她想得这么歪,有些无奈地笑道:“嘉嘉,我们没睡……”
盛从嘉不信:“咱俩什么关系,你还有必要瞒我?谁还没有个生理需求了?我只是想提醒你,虽说现在都讲究男女平等,你情我愿的没有谁吃亏,但是男女的生理构造和置身的社会环境就是不一样,有些事儿就是对女人不够友好,你得保护好自己。”
“我们真的没发生什么。”沈星繁走到洗脸池旁,拿起自己的牙缸开始刷牙,“有件事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得等定下来才能说。不过你放心,我心里有数的。”
盛从嘉更加狐疑:“什么事这么神秘?”
她一边刷牙,一边含糊地说:“再说吧。”
盛从嘉知道她嘴严撬不开,只能暂时将这件事放下,又提醒她:“江砺要是欺负你,你可不能平白受他欺负,该强硬的时候就得强硬一点。”
她有时候真看不下去,沈星繁对别人都硬气得起来,可是一到江砺面前就突然软了。
念大学的时候,她曾经去北华找过沈星繁,当时,沈星繁正在体育场陪江砺打篮球,又是递水又是递毛巾的,殷勤得像只舔狗。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盛从嘉都不敢相信。
沈星繁自己愿意,盛从嘉也不好说什么,她当年面对陈希珂时也是同一副卑微模样。不过,她当时喜欢陈希珂,可是沈星繁呢?她对江砺是出于惭愧,还是出于喜欢,或许连她自己都分不清。
想到这里,盛从嘉又有些怜爱江砺了。她决定听从顾一鸣的意见,不掺和他们之间的事。
江冉冉这两天一直跟着她们泡温泉,其他行程则由盛明轩换成了江砺来安排。盛从嘉本来就喜欢热闹,对于行程中多了两个人,她一点也不介意,何况他们一行人彼此都认识,倒也没有什么不自在的,晚上还能一起打个掼蛋,热热闹闹的还算开心。
返回市区后,距离上班就只剩下三天。沈星繁刚回到租住的公寓,正把行李箱中的衣服往衣柜里挂,就接到江砺打来的电话。他刚把江冉冉送回周瑛那里,正在往回走。
江砺问她:“在干什么?”
她回答:“收拾东西呢。”
“别收拾了。”
“为什么?”
电话中传来江砺慵懒随意的语调:“你搬过来,跟我住吧。”
沈星繁挂衣服的手顿在那里。
江砺也不管她答不答应,就继续说他的安排:“我现在在去你那里的路上,你简单收拾一下,带一些换洗衣物和贵重物品走,其他的我找搬家公司来搬。你回头跟房东打声招呼,把房子退了吧。”
沈星繁总算回神:“我的房子还有半年到期,房租付到了三月底……”
江砺语气很淡:“那就告诉房东,你从四月起退租,如果他以违约为由扣你的押金,这个钱我补给你。”
沈星繁忙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觉得,会不会快了点儿?”
“你不跟我住段时间,怎么知道跟我合不合适?沈星繁,我跟你说过,结婚不是儿戏,你应该庆幸自己还有试错的机会。难道你想直接跟我领证?”
他这个人工作和生活都很注重效率,沈星繁呢,工作起来倒也挺干练,但是一到生活中节奏就突然慢了下来。如果按照她的节奏,他们猴年马月才能结婚。
江砺等不了那么久。
“就这么定了,我二十分钟到。”
他没有跟她商量的意思,直接替她做了决定。沈星繁想起他说一不二的个性,只能照他的意思收拾起了东西。她这个人有点纠结,不知道哪些该带,哪些不该带。江砺来的时候,她刚刚磨磨蹭蹭地装好一个箱子。
江砺看不得她这么慢,亲自替她收拾,十五分钟就搞定了第二个行李箱。
沈星繁就这样带着两个行李箱,晕晕乎乎地搬到了江砺的家。
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和江砺同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