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里很安静,完全不像有人在里面。
鲜血正沿着白色地砖的缝隙一点点流淌,源头正是最里面被锁起来的那个隔间。
【Sbm电视台】规则第九条。
【电视台的所有卫生间男女混用,但每层楼的最后一个隔间正在维修,请勿进入。】
“发生了什么,详细说。”
从另一个方向赶来的温斯顿沉声道。
樱花妹还没从惊吓里回过神来,温斯顿又耐着性子问了一遍,对方才结结巴巴道:
“我……我陪她过来上厕所,我说我在外面等她,刚开始还是好好的,她还在跟我说话。
后来我问她好了没?她说快了快了。
但我一直没有等到她出来,再问的时候也没有声音了,我就朝里面看了一眼……”
结果就看到了满地的血。
温斯顿的目光扫过那一个个隔间。
“她选择的是哪个隔间?”
“左数第一间还是第二间,我不太记得,但肯定不是最里面那间。”
女孩儿确信,她们绝对不可能在明知道规则的情况下,还选择进入最后一个隔间。
没有进入最后一间,怎么可能出事?
温斯顿还要询问,已经有人越过他走进卫生间,时厘跨过地上的血迹,边走边观察两侧。
两侧各有四个隔间,每间都对应着编号。两排隔间的门都是打开的,里面也都是空的。只有最后一间上了锁,还是从外面用锁头锁住的。
时厘不觉得她在撒谎。
两排第二个隔间往后都是坐式马桶,这种糟糕的卫生状况,应该很少会有人选择坐式。
时厘:“期间有其他人进来过吗?比如提着大垃圾袋,或者推着保洁车的清洁工之类。”
温斯顿:“仔细想想,你们有没有在路上遇到什么奇怪的人或事情?”
两人一前一后问出,温斯顿有些微妙地转头看了她一眼,才继续看向地上的女孩儿。
樱花国的天选者低垂着头,声音也低低细细的:“中间……好像有人也进去过。”
这一层里不少工作人员,她一开始还每个都抬头看一眼,后来就没怎么注意了,就算现在绞尽脑汁极力去回想,记得也不是特别清楚。
“前两个都是彩排现场的工作人员,第三个人戴着帽子,特别高大,他的工牌是塞在衣服里的。”她只看到了蓝色的工牌带子。
不止时厘,其他天选者也察觉出了问题。
他们这两天见到的所有工作人员,无论是清洁工还是导演,都是将工牌明晃晃露在外面的。
会藏在里面,大概率不是正常颜色的工牌。
规则第二条。
【打歌期间,如果看到佩戴蓝色工作牌的工作人员,你可以放心和他们说话。
如果看到戴红色工牌的工作人员,请不要回答他们的任何问题,马上拨打报警电话。】
樱花妹反应过来,身体再次颤抖起来。
她以为队友是在和自己聊天,其实对方一直在跟其他人说话。
说不定对方蹲在狭窄的隔间里,也同样以为自己在和成员聊天。
隔着一扇门的情况下,她根本不知道聊天的人佩戴着什么颜色的工牌,是人是鬼。
女孩儿哽咽:“手机不在我们这里……”
能够报警的电话在黑岛凉子那里。
就算她们及时发现了,也没有报警的时间。
“只是聊天就出事了吗?”温斯顿垂眼思索片刻,得出了结论,“绝对不能和佩戴红牌的工作人员过多接触,看到就必须报警。”
其他天选者也是一阵后怕,他们原以为这条规则要“看到”佩戴红色工牌的工作人员才算。
以此类推。
如果对方在他们的待机室外冒充蓝牌的工作人员通知他们工作事项,他们也发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