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仔细分析了一下便能发现其中的猫腻。
燕邪既然打了蔡杨一个措手不及,又能瞒住了蔡府里她的眼线,那么,那样一个谨慎微小的男人,怎么可能又在押解途中让她的人发现了蔡杨的行踪呢?
她在得知蔡杨失踪的时候,快速分析了一下情况,便得出了结论,幽幽地说:“这是燕邪的一个陷阱罢了,蔡杨,早就被他秘密押解回京了。”
听了姬红骨的分析,晚云和易水都愣住了。
果然还是姑娘最了解燕邪。
但是,晚云马上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来,颇是惊诧地说:“既然是陷阱,姑娘还让阿奴去,不是要把他送入燕邪陷阱之中吗?”
“是啊,太危险了,他怎么能对付得了燕邪?”易水也十分的吃惊的。
明知道姬红骨是想要考验一下阿奴的,但是,这样的考验,是不是太残忍了一些了?
让他一个人去面对如狼似虎的燕邪,凶多吉少。
她们小心翼翼地看向姬红骨,看见她靠在床垫上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一夜未睡,神色之间都是倦怠,声音略微沙哑地说:“我早就告知他,此次一去,九死一生。”
沉默了一下,她又说:“这是他的选择。”
燕邪想要用这个陷阱引出婆娑教的人,那么,她怎么能让他失望呢?
总要有一个人,去赴约的。
这也是她给阿奴的一个机会。
晚云觉得阿奴有些可怜,便同情地说:“眼瞧着,他也是一个可怜人!”
阿奴沉默,那样一个人的背后,必定藏着一段让他沉默的往事,而这个故事,是悲伤的,但是他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说过,也打死不会开口。
她们不得而知他的过去,但是还是觉得,他是一个可怜人。
易水点头,不说话。
躺在那里的姬红骨终于是疲倦了,声音沙哑得厉害:“他想要报仇,总要让他明白燕邪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的,这报仇的路啊,不是说说,就能走到头的。”
说完这句话,太倦怠了,没能支撑住,便真的躺好睡了。
晚云为她改好被子,便和易水蹑手蹑脚地离开了她的屋子。
屋外,天色已经蒙蒙亮了。
易水有些忧心忡忡地说:“不知道歌月怎么样了,也没一个消息,阿奴现在又去了,最近的变故,可真多呀!”
晚云默默地站在那里不说话,其实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两个人站在屋檐下,虽然一整晚没有睡,但是两个人都没有什么睡意,一大早的,天要比白天冷很多,风吹得猛烈,两个人都有些轻轻地哆嗦了一下。
正想要回自己的屋子里睡觉,易水眼尖,瞧见院子的对门轻轻地被推开来一些,她马上下意识地拉着晚云闪躲进了拐角处。
晚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刚想问,易水暗暗地扯了一下她的手,指着门口给她看。
两个人看过去,便看见院门被人小心翼翼地推开来,风吹得猛了,屋檐上悬挂的灯笼,一下子被吹灭了,在蒙蒙亮的天际下,她们瞧见,两颗脑袋叠着从外面,探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