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场之后,海保回去的路上,命吴四宝把强送给他的美人儿,送去了和硕额驸府。
八贝勒府虽好,毕竟不是海保的家。
海保若是带着烟花女子进门,不仅于礼不合,还容易惹人闲话。
属于海保自己的和硕额驸府,那就不同了。
府里,只有几名负责洒扫的老仆,完全无虞走漏了消息。
把美人儿安置到自己家里去,正好合适。
两日后,海保正式去上任。
中城察院,位于正阳门内的右侧,扁担胡同和刑部街之间,北边是北城察院,南侧为东城察院。
在五城察院之中,就数中城察院占地最广,官弁最多,管辖的地区也最是繁华。
海保的马车,刚在中城察院门前停稳,他的同僚,汉人御史刘昌便主动上前,含笑拱手相迎。
在大清的官制体系之中,五城察院的巡城御史,都属于是临时性的差遣,而非朝廷的既定官职。
其结果是,海保这个正八品的灰尘官,因是满洲官的缘故,居然凌驾于正七品的刘昌之上。
“海大人莅衙视事,下官迎接来迟,实在是失礼了啊!”刘昌主动长揖到地,客气的不得了。
彼此虽是同僚,可是,刘昌是寒门读书人的出身,先天就矮了一大截。
客观的说,在官场上没有大靠山撑腰的刘昌,真没胆子和海保争权夺利。
海保的性子,一向吃软不吃硬。
既然刘昌的表面功夫做得很是到位,海保也不想为难他,便和颜悦色的拱手道:“刘大人,你我既是同僚,凡事都好商量啊!”
好商量,区区三个字尔,刘昌却心领神会的陪着笑脸说:“衙门里的差事,自然是全听海大人您的吩咐。”
海保不由浅浅一笑,既然刘昌这么知趣,他吃肉,总要给刘昌喝点汤吧?
“中城兵马司指挥,卑职李盛杰,请海爷安。”趁着海保和刘昌说话的空档,李盛杰见缝插针的凑过来,毕恭毕敬的扎千行礼。
海保很客气的摆了摆手,笑道:“李大人太过多礼了。”
李盛杰哈着腰,陪着笑脸,大表忠心的说:“从今往后,海爷就是卑职的天,海爷吩咐向东,卑职绝对不敢朝西。”故意当着海保的面,朝刘昌翻了个白眼。
海保秒懂了,在中城的小偷之中,女小偷的数量不少,特设四堂审问之。
照大清律,一般情况下,良家女子可以不出堂受审。但是,女小偷就不同了,既然抓了,总不能不审吧?
海保踱进签押房后,就见室内窗明几净,一尘不染,很明显,被人精心收拾过了。
“少东兄,请坐下叙话。来人,看茶伺候。”海保很客气的让了座,刘昌欠了欠身子,四平八稳的坐到了炕桌的外侧。
下人上茶之后,海保拿起茶盏,揭起盏盖,轻轻的撇去了茶叶的碎末,小饮了一口。
等海保饮了茶,刘昌这才暗暗松了口气,学着海保的样子,也小饮了口茶。
李盛杰虽是正六品武官,但是,在这座签押房内,并无他的座位,只能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
海保也没惯着李盛杰,并未让他坐下说话。
若是旁人如此张狂,李盛杰的心里肯定就不舒服了。
但是,海保是八福晋的亲弟弟,借李盛杰八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当面招惹海保。
不客气的说,老八根本不需要动嘴,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把李盛杰碾成齑粉。
当实力相差过于悬殊之时,忍着也就成了唯一的选择。
“刘大人,照衙门的老例,你我二人应如何巡城?”海保放下了茶盏,故意丢了个难题出来,想看看刘昌如何应对。
刘昌早有心理准备,他不慌不忙的说:“回海大人,一般情况下,均由下官巡视夜禁之后。”
海保一听,随即明白了,刘昌是個地道的聪明人!
刘昌的意思是,由他主动承担了夜禁之后的巡城事宜,海保只管白天即可。
众所周知,在中城察院之中,白天的巡城差事,才是油水最厚,麻烦事最少的优差。
京城的夜禁之后,因为各个街口皆有栅栏封闭的缘故,主要是小偷小摸或是走水的麻烦事儿。
说白了,晚上巡城,就是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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