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麻子让老四派人护送老八,这个做法,实在很伤老八的自尊心。
海保是旁观者清,康麻子起初显然是动了废太子的念头,所以,只派了老八押送索额图。
可是,老四出现在了通州官船码头上,这就说明,康麻子改主意了。
老八这个可怜的娃,他一直幻想着,康麻子这次一定会废了太子。
只要太子被废,老八当储君的机会,比谁都大!
老八就是这么的自信。
但是,理想很骨感,现实很残酷。
希望破灭后的老八,也顾不得如沐春风的做派了,意兴阑珊的说:“那就有劳四哥你了!”
老四瞥了眼一直老实闭嘴的海保,心里可谓是百味杂陈,他始终有一种预感,眼前的乳臭小子,很可能成为他平生最大的敌人。
“海保,你的责任重大,切莫贪杯误事哦。”老四故意敲打了海保一番。
海保拱了拱手,说:“请四爷放心,卑职一定好好的监督隆科多。”
黑锅既然要背,就要看看是个什么样的背法了!
海保只是御史而已,手里没有一兵一卒,他说的没错,只需要看紧隆科多即可。
见海保依旧如此的刁滑,老四没好气的冷哼一声,淡淡的说:“你知道就好。”
老八见机拱手道:“四哥,不劳你远送了,小弟肩负重任,不能耽搁太久,这就启程了。”
隆科多一直眨着小眼珠子,眼睁睁的看着老四和老八,暗中过招。
尽管,老四一直喊舅舅,但是,隆科多一直没太当真。
因为,老四自己都是太子的小弟而已,能送多大的富贵给隆科多?
与此同时,老八史无前例的也喊了舅舅,这就弥足珍贵了。
要知道,老八的八爷党,那是可以和太子一党分庭抗礼的显赫存在啊!
这人呐,说话的分量,必然与地位和实力密不可分。
“隆科多,千万莫疏忽大意了。”老四的为人处事,异常的生硬,明明是关心隆科多,却搞成了训斥一般。
当着老八和海保的面,即使是冷面老四,也不好意思公然叫隆科多舅舅。
老八和煦的一笑,他喝的茶,都是汗阿玛特意赏的。
以前,老八一直以此为荣。
现在嘛,老八算是看明白了,老四其实比他更得宠。
受了刺激之后,经过短暂的冷静,老八的心态已经平和多了。
等海保坐下喝茶之后,老八已经整理清楚了的思想,含笑问他:“你觉得老四如何?”
这话问的异常之空泛,但是,海保知道,老八问的是,老四在康麻子心目中的地位如何?
“姐夫,四贝勒爷迟早是咱们的心腹大敌!”海保又一次捞到了当神棍的机会,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呢?
“哦,何以见得?”老八隐约觉得,海保或多或少的危言耸听了。
老四有什么实力?
除了老十三是老四的死忠之外,老八想破了脑壳,也想不清楚,老四怎么就成了心腹大敌呢?
如果是一般人,肯定会长篇大论的讲述,老四的巨大危害性!
可是,海保就是不走寻常路,他直接了当的说:“姐夫,咱们背黑锅,既要押送索额图,又要监视太子爷,最后多半捞不着啥好处。可是人家四贝勒爷呢,轻而易举的就掌握了通州大营。”
这简直是拿刀子,狠戳老八的肺气管啊!
老八沉吟良久,才故作轻松的说:“老四只是坐镇通州而已,怎么就成了掌握通州大营?”
海保看出老八的气不顺,便喝了口茶,慢悠悠的说:“姐夫,如果今上派您坐镇通州大营,营里的参领、佐领们平日里巴结不上您,也没机会巴结您,这种时候还不上赶着凑近乎啊?”
老八已经凑到嘴边的茶盏,仿佛被冻住了一般,停滞了很久。
海保丝毫也不着急,慢慢悠悠的低头喝茶。
有些事情,没必要着急。
毕竟,今年才康熙四十一年而已,距离山陵崩还有二十年。
二十年间,有海保的大力参与,天知道会出现多少变化呢?
(PS:求月票和推荐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