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傅生言的反常太明显了。
宋曼想。
这个狗男人就算只剩半条命,提起要吃包子,肯定也是一股脑跳起来的。
他从元旦之后就不对,不,确切说,从平安夜之后就不对。
宋曼坐在床边,看着发照片过来的这条陌生号码,奇奇怪怪的尾号明显是经过加密的。
这会不会是经过处理的照片?背景那么虚,明显是没想让她一眼就看出是发生在哪。
但是,宋曼眼角上的一颗花了的黑痣,却一下子让她的逻辑形成了闭环。
宋曼的眼角是没有痣的。
她记得自己在平安夜出去玩之前化妆,发现眼角上爆出一个痘痘,即使用了遮瑕,也盖的很困难。
于是,她就在眼角上点了一个小小的黑痣做装饰。
所以这张照片,是平安夜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为什么会以这样奇怪不堪的形象,出现在照片里!
这几天下来,记忆里总是充满了奇奇怪怪的片段。
她虽然想不起究竟发生了什么,但那种燥热不堪,下坠又悬浮的恐惧感,实在太真实了。
宋曼靠着傅生言躺下,眼泪却忍不住往两侧压下,滑落。
身旁的男人已经睡得很沉了,偶尔发出一点轻微的鼾声。
宋曼慢慢移动过去,小胳膊拦腰将他搂住。
明明说好了以后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再分开,却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好像——
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阿言……你,你能不能醒醒,我想跟你说说话……”
“我……我害怕……”
“以前我不知道你有多喜欢我,可我真的很害怕,以后你会不会因为什么原因,就不喜欢我了……”
宋曼哽了哽声音,眼泪横流到耳朵里,一阵刺痛。
身旁的男人并没有反应,就像一个麻木的混蛋。
而女儿家小小的悲伤和敏感,总会在夜深人静的孤独里被放大到极致。
男人最不爱说,女人最不能消化理智和沉默。
所以他不知道她这会儿有多伤心多害怕,她也不知道他为此几乎放弃了生命,放弃了事业,甚至放弃一个男人最后的尊严。
……
“啊啊啊!你,你怎么在这儿!”
隋浅微的工作室早上十点上班,她本人经常晃悠到中午才来。
但这几天隋大山住院,她偶尔一早去送饭,跟后妈和姨妈换换班。
毕竟,有孝心,但不多。
所以她今天来的特别早,才八点多,连商场的保安都每到岗。
可一进门,就捕捉到沙发上一只野生宋曼。
蜷在那像个小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什么时候睡的。
这会儿她迷迷糊糊坐起来:“浅浅,我在等你。”
“你……”
隋浅微又心疼又懵逼:“你这是,跟傅生言吵架了?什么时候过来的?”
宋曼摇摇头:“没有。我就是这几天总是想到一些奇怪的事,实在忍不住想要过来问问你。”
抬起眼眸,宋曼一脸严肃道:“浅浅,平安夜那天晚上,我们在将·军令,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别跟我说我低血糖送医院了,我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