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煜道：“那叫坐井观天。”

“总结得很好！”柳春微笑道：“四海八荒皆蝼蚁，天上地下我为王……你觉得自己跟那只坐井观天的青蛙又有多大分别呢？”

这话说出了很多无忧教弟子心声，忍不住大声叫好起来。

宋煜笑笑，从椅子上站起身，目光平和地看着柳春说道：“在人间，死在我手上的人或妖，几乎都有该死的理由。但我与你之间并无任何仇怨，只是你们要做的事情，触犯到我底线，所以我必须把话跟你讲清楚。”

柳春微微皱起眉头，他隐隐有种感觉，眼前这个被他们无忧教一众人当成乐子的年轻英俊男子，似乎没那么简单。

他的态度也变得谨慎几分，对宋煜一拱手：“请讲！”

宋煜道：“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剑仙子不是我的道侣，而是我深爱的女人！今日这番话，我只会说这一次！”

“你们从古至今，一直针对一个没有招惹你们，更没有得罪过你们的人，并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一件事。”

“可这是不对的。”

宋煜一脸认真的看着柳春：“无论世间凡人，还是灵界修士，亦或是仙界仙人，只要是人，最起码的是非善恶观还是要有的吧？通过损害别人的利益来为自己捞好处，这种事情放到哪里都是缺德的，这也没错吧？”

柳春没有第一时间回应，但他知道，眼前这年轻人说的，没什么问题。

只是在过去，在他们无忧教内，即便有这种声音，也根本发不出。

那些高层……包括他自己在内，也从来不会往这方面去思考。

“你说得都对，但这是世间凡人的道德观念，而这里是灵界，往上是仙界，在这里，弱肉强食才是基本的法则。”

柳春沉吟着说道。

“这也是我要和你讲清楚的原因，如果你是那种一上来就和我喊打喊杀的人，我没必要跟你废话，”宋煜看着柳春，“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辈，而且也需要通过这番话，让外界明白我的态度，所以才会和你说这些。”

“现在该说的，我已经说完，接下来的每场战斗，都是生死战！”

宋煜面色平静，说出来的话，却隐隐透着血雨腥风味道。

“刀剑无眼，战斗过程中难免会有无法收手的时候，真的出现伤亡，搞不好会魂飞魄散，所以，如果你们这群人，还要继续跟我打，那就……开始吧。”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这渊渟岳峙的年轻人，柳春突然有种感觉——他是认真的！

甚至包括说剑仙子是他深爱的女人。

尽管这很荒谬。

内心深处的那种战意，在这一刻，不说消失殆尽，也是所剩无几。

就在这时，后面的邱长老冷冷喝道：“好个伶牙俐齿的年轻人，蛊惑人心倒是一把好手，任你说得天花乱坠，今日也别想从这里逃走！柳春，还不动手，跟他废话什么？”

柳春顿时眸光一凝，看向宋煜说道：“抱歉……我，不能退却！”

身为无忧教当代大师兄，如果今日退了，那以后也不用在无忧教立足了。

宋煜哈哈大笑，指了指身后巨大木桩上那两行字：“该说的，我今日已经说过，老子既然敢坐在这里等你们，就没想过要退！婉华，你也看到了，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接下来你的同门，你的教血流成河，莫要怪我心狠手辣。”

刹那间，宋煜从一个渊渟岳峙的年轻大佬，瞬间变成一个放荡不羁的洒脱江湖人。

从平和到霸道，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完美转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