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孩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随即跟着金二叔跑去,他还没告诉他们为啥这么着急呢!
“村长,您看可以吗?”
被叫做村长的老头一脸为难之色,褶子深得能填进田里沟壑的泥壤。
苍老的嗓音中气十足,“您真要给那小丫头冠先生的姓?这可是大事,容不得马虎。”
一身朴素黑色短褂长裤的女子手里还卷着一本书,目光坚定,“我确定。村长您也看到了,张筝本就是第一位先生送来的,这三个月她除了跟着我学习,就是帮助村民们耕地种粮食,从无懈怠,心性坚韧,质朴平和。”
“这段时日的考教功课,这孩子认真刻苦,不知的便虚心请问,知的对其他学生亦是无所不言,聪颖好学,我认为她能继承先生的衣钵。”
村长叹了口气,妥协道:“罢了罢了,寻个好学生不容易,寻个好先生更是难如登天。只是那小丫头知道吗?”
女子摇头,“我还未曾与她说过,担心您不同意,反倒让那孩子失望。”
“先生便去与她说吧,她若是同意了,我便开祖地为她冠姓。”
“砰砰。”
敲门声响了两声。
一道清冽女声从门外传来,“先生,金二叔来寻村长,说有要急事要说。”
村长:“叫他进来吧,对了,你也一起进来。”
下一刻,院门推开,张筝跟在金二叔身后踏入房间,随后将院门轻声关上。
刚一看到村长,金二叔顾不上寒暄,噼里啪啦将话全倒了出来,“村子外来了两个陌生家伙,一男一女,说是远方逃荒来的,想进村子里讨点吃喝,住上一晚。俺看他们衣裳看着干净得很,一点也不像逃荒的流民,俺就没敢答应,只叫他们等等,俺得问问村长。”
闻言,村长刚放下的眉头又皱了起来,眉心深深的川字纹透露出其愁苦。
他们这村子与世隔绝不知多少年,许久许久没曾见过外人模样,这还是第一次有流民逃到他们这儿来求助。
放着他们不管于心不忍,有违仁德,但若是将恶人放了进来,又对村民们造成危险。
真是两难的抉择,村长思虑半晌,负手道:“我随你去看看再说,先生您与张丫头好生说说吧。”
村长与金二叔的背影在渐渐闭上的院门缝里消失不见。
思及村长临走时的话,张筝疑惑地看向女子,“先生有话要与学生说?”
女子在椅上坐下,将手中卷着的书籍递给张筝,“这书是第一位先生所作,村子里小孩们不愿听这些,你喜欢便拿去好好钻研,有什么不明白的便来问。”
张筝早已从他们口中得知自己壁画中见到的老者便是他们这村子第一位先生,自己也是得这位先生赠赐,才能在村子里跟着眼前这位先生学习。
第一位先生所写书作,里面必然亦有不少对道的领悟,这实在是一份极其难得的馈赠。
张筝喜难自抑,略一躬身,两手接过书卷,恭敬地感谢:“学生张筝谢先生。”
“授业解惑本就是师道,你不必谢我,这次唤你来还有另一事。”
女子直直看着张筝的眼睛,正色道:“你可愿继承我的衣钵,成为植道村下一任先生?若愿意,村长便会为你冠上先生的姓。”
“下一任先生?先生的姓?”
张筝瞪大双眼,惊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