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次看到廖诗语脸上有了除冷艳高贵以外的表情,一时冲动下,邀请的话脱口而出:“晚上叫了外卖没有?还没有的话我们就一起吃吧!”
廖诗语瞪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她说了声:“好。”
从那天起,她做饭就要带着廖诗语一份了。
钱菲觉得自己真是天生伺候人的命。走了个李亦非,又来了个廖诗语,而他们每个人和她的距离都是从饭碗开始拉近。
她本来以为和廖诗语吃饭会因为不知道聊点什么而有点尴尬,没想到这个顾虑完全多余,廖诗语居然很会挑起话头。
廖诗语在尝了她做的炒茄条后,脸上浮现出些许类似唏嘘的神色:“我以前觉得,我父母生我是让我在家好好享福在外好好做大事的,像做饭这种事,不该归我做。而我父母既然把我当男孩子养,那我就应该和男人一样远庖厨。我以前跟我男朋友在家,我从来不做饭的,我们只叫外卖。开始他也没说什么,可是后来我能感觉到,他烦了。”
钱菲想了想,委婉地告诉她:“其实有些事情根本无关男女,不是说谁做了谁地位就低人一等,在家里做不做饭跟在外面是不是干大事的人,是两回事。我家里一直都是我爸做饭的,而我家里里外外的事也都是他说了算。”
廖诗语看了她一会,说:“如果没有认识你,我可能永远不明白这个道理。”
钱菲耸耸肩,“当然了,活应该是两个人一起干,不能全指着一个人。你不做饭你男朋友可以做啊,他烦了什么的,也是没什么道理的。而假如你做饭呢,你男朋友就该负责洗碗。”
廖诗语看着她,眼底闪过一抹惊奇,问:“难道李亦非吃完饭负责洗碗吗?”
钱菲理所当然地点头,“对啊!要不然他负责做饭我来洗碗也没问题,但前提得是他做的东西人吃了以后不会死或者不会想死。”
廖诗语眼底的惊奇迅速扩散到整个面部,“我想他爸爸要是知道他吃完饭会洗碗了,一定会吃惊得爆血管。”
钱菲怔了怔,“他还真是打小就活得这么少爷啊?李亦非他爸到底是做什么的啊?怎么能把孩子娇惯得跟贾宝玉似的!”
廖诗语眼神闪了闪,说:“个体户,很有钱的个体户。”这是李亦非事先跟她套好的词。
钱菲皱眉,“很有钱?什么概念?难道说他那些吃的穿的用的,真的都是真的不是高仿的?”
廖诗语更惊奇地挑眉,“钱菲你真的挺逗的,可我看你又不像是装的。难道你觉得以李亦非的娇气性子能用得了高仿的东西?”
钱菲感到自己的世界观有一个角在悄悄开裂坍塌。她捧着饭碗的手有点抖。
如果廖诗语的话是真的,那么此刻她吃饭的饭碗也应该是真的——以前李亦非告诉她,这套瓷器跟特供给zhong央使用的那些是一个生产批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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