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靠近那方宅院,张明图的脸色就越发古怪。
等到王麻子一脸喜色地站在一方有些破落的宅院前时,张明图眼中的古怪更是遮不住了。
他前段时间才刚刚从这个宅院的桑树下挖出一箱金银。
买这个宅子的钱就有部分是从这院子里挖出来。
“这算什么?白嫖吗?”
张明图脸色古怪,王麻子却没察觉,他此时正被三十两银子的巨款冲昏头脑,整个人都处在一种兴奋状态中。
“这宅院颇大,还有一個巨大的院子,完全符合你的要求,我已经喊牙行把院子全部收拾了一下。
“只是这其中家具不多,都被那败家子当光了,若是要入住的话,还得重新买过……”
王麻子认认真真的介绍,如果张明图挖银子的那棵桑树时,还叹息道:“那老财主勤俭持家,家中仆人妻子,空闲时都会养蚕,家中多有桑树,可惜,如今这桑树荒废多时了……”
张明图前后看了看,之前他只是在桑树下挖钱财,倒没仔细打量这个宅院。
如今有王麻子带着光明正大的来看,才发现这宅院是相当之大。
两间大的宅院都有四个房间,加上大厅,厨房,还有一个巨大的,可能接近百多平米的大院子。
对张明图这个独居的人来说,已经足够好了。
院内看得出来都收拾过,各种杂草都拔了一遍,屋内的灰尘都被打扫破,掉的窗户也用纸重新糊了起来。
与张明图上次来此的景象相比,如今的宅院已经焕然一新。
“很好,你做的很好。”
张明图点点头,见王麻子还未走,眉头略皱了皱:“还有事?”
“无事……”
王麻子咬咬牙,想到心中的那些猜测,又张嘴道:“武道方面颇有一些疑惑,不知少爷能不能给一些指点?”
实际上这是一轮试探。
张明图的表现和他的身份完全不符,年纪轻轻武道超凡,疑似跨过洗髓换血,这即便在隆兴府的武院之中,都可算拔尖。
而其轻轻松松拿出十两黄金,也已经完全和他的家境不符,王麻子看来这是张明图对他更加信任。
王麻子是未得名师,加之之前胡乱练拳,吃食方面没有跟上,练伤了自己。
因此练拳颇有阻碍,如今遇到的关窍都不难。
王麻子最初听得不太明白,他都没想得到回答。
但张明图疑似某位大家族之人在剑邑避难,或者说在此地有其他的任务。
想来见识广博,说的又是头头是道,他就把相关的回答全都牢记在心。
等到回到家中进行尝试,先是把拳术动作之中几个要点修改一番。
然后练武调动气血,全身搬运一番,顿时感觉身上燥热尽去,不负之前亢奋,但身体反而更加轻松,心中顿时大惊。
对于张明图的身份,越发不敢轻易确定。
张明图倒未曾多想,等王麻子离去之后又联系牙行,改容换貌之后,在此住宅附近又连续买了四套。
每次都是用的不同的身份样貌,若是牙行有探底的行为,就拿出银锭随意揉成圆球或捏成圆饼。
事情到这一步通常就会非常顺利,江湖传言的车船脚店牙,无罪也该杀,在张明图这里却没有碰到,每个人都很友好。
做完这一切,张明图心中的压迫感才不负之前那般强。
夜间,依旧回家休息,感受到生死簿之中最后一个字也渐渐暗淡,张明图心中一动。
屋外明月高悬,锦衣卫总旗薛成不知何时站在屋顶,一身飞鱼服迎风飘,扬腰间一柄长刀悬挂,手中还拿着一卷书册。
见张明图发现自己,薛成颔首,右手轻轻一抛,那轻盈的书册顿时如同剑光,直直跨过十余丈的距离。
飘到张明图面前时,他刚猛的劲力骤然间又消失,刚好落在书桌之上,展现出一手极其高明的手上功夫。
张明图低头去看,书册之上赫然写着太上三生解冤妙经。
“记得不要随意外传,不然天上地下都无处可逃,要被锦衣卫追捕。”
话音未落,人已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