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朝颜以下巴点一点尸体的双脚,“昨日在阿常山时,我发现过两个人的血足迹。一个是齐武的八寸一,另一个是倒在草亭外的被害者所留的七寸六五。下山之前,我有问过李大人,倒在草亭外的死者是谁,是他告诉我是杨卫。”
南岭随她的话看两眼杨卫的双脚后,由衷地称赞道:“王妃不仅心细如发,记忆也很厉害!”
“王妃本来就很厉害!”陵游虽然守在门口,但耳朵却一直注意着屋内。听到他夸赞陈朝颜的话,当即不甘示弱地说道,“王妃一直都很厉害!”
南岭瞥一眼门口方向,挑衅道:“王妃既如此厉害,你躲门外做什么?”
“我躲门外当然是因为王妃太过厉害,我要避其锋芒!”陵游哼声说道。
南岭不屑地嗤笑两声,“胆小鬼就胆小鬼,还找那么多借口。”
陵游怒道:“谁是胆小鬼了?”
“谁应声,当然谁就是胆小鬼了。”南岭不慌不忙地说道。
“我这是在为王妃保驾护航,你懂个屁!”陵游冷哼。
南岭依旧不慌不忙道:“那你就继续保驾护航吧,我要拜王妃为师学艺了。”
陵游气得一边锤墙一边大骂他不要脸。
南岭哼哼嗤嗤几声后,转向陈朝颜,“王妃别理他,我们继续吧。”
陈朝颜笑着应声好后,又继续给他讲解起了衣着检验的要领。
若兰很想提醒她,已经酉时了。也很想提醒她,他们今日都还没有怎么用过饭。但她还没有开口,就被谢玄给制止了。
谢玄看一眼外面的天色,又看一眼她满是热情的神色后,悄然退出了殓房。虽然他没有参与剖尸,但还是按侍书几个的要求,走了一遍去晦流程后,就回了清风明月楼。
沐浴、更衣,正要稍事歇息片刻,一只信鸽扑棱着翅膀,落到了窗台上。
重楼将信鸽脚上的竹筒取下来递给侍书后,去到桌面拿过来两块点心,又接了杯水摆到窗台上。
在信鸽咕咕叫着,欢快地吃点心、喝水之时,重楼看向侍书。
“崔大人的信到了。”侍书展开纸条看一眼后,递向谢玄。
谢玄并没有接,只瞥两眼后,就收回了目光。
之后,不到半个时辰,崔仪的信就到了。
从侍书手中接过信,谢玄慢悠悠地看了起来。
看到崔仪说已经将马七小姐的二伯给撵出大都督府,并差了人随他一起回东阴县,核查他往日作为时,谢玄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眉。
对于崔仪的作为,他并没有感到意外。
崔氏一族绵延几百年,依旧长盛不衰,并不是没有纨绔子弟,而是他们族中德才兼备且风华绝代的人物占了大多数。
作为崔氏族中的嫡系后辈,崔仪无疑是其中的佼佼者。
他让侍书写信给他,质问其僭越一事,无非是做给意图谋反之人看的表面功夫。崔仪无疑领会到了他的意图,所以才做出了那样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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