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丹若略有犹疑。
说一点不在乎,肯定是假话,但人长得好看,总是占便宜。比如刚才,她应该觉得是自己被占了便宜,但想到贴贴,又觉得好像是她占了他的便宜。
“算了。”糊涂账理不清,只能含糊过去,她道,“你坐下,我给你上药。”
谢玄英反应略大,立即道:“不必,我自己来。”
“坐下。”她面无表情。
他坐下了。
程丹若检查伤口,经过刚才的挣扎,略微有些崩裂。她重新倒上药粉,用干净的绷带包扎好,叮嘱道:“最近不要剧烈动作,伤口不要沾水。”
“好。”谢玄英迫不及待地应下,催促道,“天色不早,你快回去歇息吧。”
她瞥他一眼,弯弯嘴角:“行。”
踏出房门的刹那,又回想起进去时瞧见的场景。
嗯……人类男性天花板级别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内涵也不错,难怪他不招蜂引蝶呢,不然,和做慈善没什么区别。
男菩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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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数日,风平浪静。
程丹若按时喝药,耐心养伤,顺便和仆妇打听外头的情形,调查瘟疫的现况。
仆妇们说,先前确实听说过瘟疫,但都在难民之间流传。之前的县令不许难民进城,因此并未波及到城内。
至于得病的难民,大部分都死了,小部分幸存者加入了无生教。
程丹若发现,古代的生活比她想像得还要割裂。不止是皇帝与百姓相隔鸿沟,百姓与百姓之间的命运,也天差地别。
同一个省,隔壁死伤一片,这里的人也许还在正常生活。
当然,从疫情传播而言,人口的低流通更有益于控制。尤其青州在打仗,战争的绞肉机一旦开启,瘟疫就不足为虑。
都死光了。
而这种程度的瘟疫,在史书上都不会留下记载,在后世看来,这只是历史进程中平凡的一年,大夏只有一场小小的叛乱,很快就被平息。
无人知道,好多人死了。
但程丹若不想忘记。
她扯了张纸,写下一行字:“泰平十八年,山东春旱,难民四起,生瘟疫,无生教叛乱,死伤甚众”。
然后,把它夹在了自制的病历本里。
又一日。
谢玄英忽然派人叫她去前面,说天使来了,带来皇帝的谕旨。
内容很简单。
先嘉奖了谢玄英的功绩,命他继续协助蒋指挥使清剿叛军,然后夸赞程丹若“忠义敏慧”,让她暂兼“司闱”之职,又表示听闻鲁王太妃有恙,十分担忧,命她侍奉太妃上京看病。
程丹若跪接旨意,知道这次,王太妃确实要倒霉了。
司闱六品,属于尚宫局,“掌宫闱管键之事”,也就是说,给她管理王府诸人的名义。
领导下了新的任务指令,不管在不在生病,都要马上照办。
谢玄英派给她五百人,让刘副千户带队,李伯武、田南、钱明随同,陪她回兖州府办差。
自家护卫不必提,他招来刘副千户,先表示,之前他办事得利,功劳一分钱都不少,升千户妥妥的,但是,护送王太妃上京是大事,做得好就更上一层楼,做不好你懂的。
刘副千户十分机灵,指天发誓一定上心。
“程女官为司闱,你可知其意?”谢玄英问。
刘副千户琢磨了会儿,恍然:“臣明白,此行种种,听程司闱差遣。”
敲打完他,再找程丹若。
“给你的护军为陛下亲军,这次不必同他们客气。”谢玄英叮嘱,“不要让自己离开护卫的视线,安全第一。”
程丹若:“我知道。”
“倘若王府护军有所动作。”他慢慢道,“不要心软。”
程丹若:“……好。”
谢玄英却还是放心不下,犹疑片时,压低声音:“你明白陛下的意思吗?”
“知道。”她无奈,“王太妃病重,不能主理事务。”
就是软禁她,押送她进京。
只不过太妃是长辈,皇帝不能明说,才说她抱病,要进京让太医看。
谢玄英点点头,又道:“你奉皇命办差,太妃固然尊贵,亦为臣。”
程丹若:“……”
他是怕她畏惧太妃的威势,不敢下手?想太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庸俗,我老土,我狗血,我都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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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本司经营不善,领导人决策错误,导致产量无法提升,跟不上社会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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