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仔细检查后,不由松了口气。
古代工匠的水平果然不差,这点大路货的工具未能难倒他们。
二十两银子是她几年的积蓄,但绝对值得。
有了趁手的工具,就能做一做简单的外科手术了。而这门技术,才是她立足古代的根本。
她抚摸着冰凉的器械,略微安心:“多谢妈妈。白芷,伺候妈妈喝茶。”她叫来丫鬟,“你们母女许久不见,也说点私房话。”
“多谢姑娘。”白妈妈感激不尽。
白芷亦是喜不自胜,扶着母亲到自己屋里说悄悄话去了。
程丹若小心收好包袱,坐到窗下沉思。
目前看来,女户是下下策,极有可能与陈家闹翻,不到迫不得已,最好不要轻易走这步。
不能心急,陈知孝未定亲,还有时间,沉住气。她暗暗告诫自己,没有犯错资本的人,一次错都不能犯,忍住,再等等。
*
六月处,天气渐热,蝉鸣聒噪,春风学院中无心读书的学生愈发多了起来。
梧桐荫下,三三两两的学生们靠在榻上,品着冰镇的酸梅汤,闲谈最近听说的一件大事。
大儒晏鸿之要来书院讲学了。
虽说书院的先生们也都是饱学之士,山长亦是名声在外,但这次的讲学仍然勾起了不少人的兴趣。
大家十分热烈地讨论着一个问题。
——晏鸿之来了以后,会不会和副山长高崇掐起来。
“子真先生(晏鸿之)与望山先生(高崇)分属心、理二家,怕是有诸多分歧之处。”一个穿着直身,摇着折扇的学子开场就挑明了关键。
“高师崇尚朱子,曾多次批判陆王心学,此次子真先生前来,怕是要好好辩论一番了。”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陈知孝。
陈老爷官至四品,他在春风书院自然也不是小透明,颇有些脸面。
他这么说,立即有同窗出言附和:“我赞成高师的主张,陆王之说绝非正理,若良知即是天理,道问学何处?非问非学何以尊德性?”
“此言差矣,陆王承自程朱,非是对立。”另有学子纠正。
然而又有人反问:“理为天理,在身之外,吾心为理,在身之内,如何相同?”
双方一言不合就开始争论,围观者却见怪不怪。
原因无他,这其实是夏朝现今最大的思想分歧,呃,说阵营也可。
没办法,初期只是思想流派的不同,但众所周知,撕X太久,不对立也不行。
姑且一说。
夏朝初期的主要思想还是理学,简而言之,认为理就是世界的根本,体现在人间就是道德,所以要“存天理,灭人欲”,超出应有**,就应该节制。
什么算天理,什么算人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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