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她掏出手机,立马下单了一双球鞋。
买完又觉得挺贵,和母亲打电话:“妈,我买了一双鞋,有点贵……”
程妈妈说:“多少钱?”
程丹若小心翼翼:“一千八。”
“败家。”程妈妈嫌弃地说,“再给你打两千。”
她马上就开心了,拍了脚肿的照片过去,和妈妈说前因后果。
程妈妈打了三千块过来,让她再买条长裤,别给蛰了。
一念及此,忽而万般辛酸。
程丹若仰起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帐顶的玉簪花,许久,湿意退去,她才小心地低头,目光瞥过身侧。
谢玄英依旧保持着搂抱她的姿势,但眼睑合拢,呼吸平稳,竟然已经睡着了。
他肯定也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她想,轻轻摸了摸他的脸孔。
下巴有点粗糙,刮胡子的时候潦草了点。
他也才二十三岁。
大学刚毕业的年纪,就要承担起一个市的疫病救治,还牵连外交问题,其压力之重可想而知。
程丹若伸手去摸床边案几的奏折,可犹豫一下,又抽回手。
光太暗,看字吃力,也容易晃到他。
算了。
最艰难的时候已经过去,其他的,不急于一时。
程丹若合眼,开始思索别的事。
她吃了这么大的苦,不能白白浪费。诰命自然是好的,今后走出去,无论大大小小的官,都要称一句“夫人”,风光不提,至少能省几个礼。
古代是等级社会,注定了站得越高,办事越方便。
但仅仅是诰命,还不够。
她需要更有力的东西,再直白点,需要将其变成政治资本。
这东西就像是赌场里的筹码:考上进士是一枚、当官的爹/岳父/老师是一枚、擅长写文章也是一枚、政绩又是一枚。
大家一枚枚攒起来,兑换成更高等级的入场券。
而最高级别的权力游戏,只有最高级的玩家才能参与。
女人获得筹码的机会很少,她又不能像后宫的妃嫔,摸到一张王牌就能赢。
不能错失良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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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谢玄英一觉睡醒,就看见程丹若已经在晨光下翻奏折了。
他起身:“你睡过没有?”
“睡过了,刚起。”程丹若没撒谎,她后半夜又小睡了一两个时辰,五点左右才起的。
谢玄英满意了,起身梳洗。
程丹若道:“胡髭长出来了,刮个脸吧。”
谢玄英摸摸下巴,自觉以妻子的意见为准:“好。”
他去洗漱,程丹若也看累了,正好喝药。
今天她清醒了:“药方拿给我看看。”
玛瑙找找,将张御医开的方子递给她。
程丹若见是七福饮,就知道是治疗气血虚的,倒也不意外,老老实实喝掉。
谢玄英一扭头,发现她喝完了,不由失望:“药都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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