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从后跑了。”眼尖的人一尖叫,阻止了搜查。
黑算盘:“追。”
海盗的素质不用,知道肯定不咋地。老大追,几个倭寇却充耳不闻,闯进客房翻找。
谢玄英、晏鸿之的房间,还留有部分行李,他们看见就捞,喜滋滋地把昂贵的衣物抱怀里。
黑算盘气得要死,却无可奈何。东瀛浪人武艺超群,却不买他的账,全靠金银财宝笼络,现在不让他们劫掠,他们就敢拔刀朝他砍过来。
只能招呼自己的嫡系手下:“追,抓到人,给二十两银,两个人。”
海盗们蜂拥而去,追逐逃离的马车。
紫苏张妈妈躲在柴房的柴垛后,耳朵贴在墙上,心惊肉跳地听着动静。
约莫过了一刻钟,脚步夹杂着土话东瀛语,逐渐远去。
两人暗松口气,却不敢出来,反而紧缩身体,恨不得圈成一个团,死死藏住,呼吸放到最低,生怕惊惧之下『露』出响动。
紫苏捂着自己的嘴,心一揪一揪地跳,只觉度如年。
可她不知道,躲在这里已经算运气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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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马车冲到街上,还没到街口,后面就有追兵紧随而至。
按照计划,赵护卫勒住缰绳,拉出马车里穿着晏鸿之衣服的管家,让他跨坐在马背上。钱护卫靠近程丹若的马,做出一副护卫的样子,两队人马同时加速,往街口东西两条道上飞奔。
此时,客栈利的地形,反过来为逃跑提供了助力。
贼寇们蒙了一刹,不知道该抢劫落下的,还是去追逃跑的。
“追。”黑算盘眼睛毒,见跑的两个人衣着富贵,护卫不见伤,留下的却缠着绷带头巾,一副留下断后的壮然模样,判断逃走的更为要紧,立即打马跟去。
他心计不差,心想先林中埋伏的两人,不巧都被『射』死了,但他们曾过,马车里的人被保护得很好,有一佩剑的少年武艺超群,气质脱俗,从未见过。
而被他保护的人,必定更有来历。
再,少年老人,自然是老者更易捉拿。绑了他,不愁少年不束手就擒。
“你们三个,去追那边。”黑算盘随口吩咐,“拖住就行,其余人跟上。”
他选择去追赵护卫。
被指派的三人则调转方向,往西面去追程丹若钱护卫。
这时候,程丹若已经吃到了骑马狂奔的苦头。
县城的大路已算平整,可到底,只是夯实的土路,马蹄踏过,尘土飞扬,大量灰尘扑进眼睛,看不清路。
钱护卫搭箭拉弓,就没办法腾手替她牵着缰绳。
她没法控制骑的这匹马,怕他们看出端倪,竭力挺直背脊,牢牢夹住马腹,生怕一不留神就被甩了出去,全然无瑕顾忌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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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苏张妈妈心惊胆战地躲了一会儿,好不容易微微放下心,突然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
紧跟着,杂『乱』的脚步马儿的嘶鸣同时响起。
两人不约而同往墙角缩去,几只老鼠被惊动,“簌噜”爬过她们的脚背。紫苏差点叫出来,好悬才捂住嘴,眼里泪花闪动,心脏抽动,难以呼吸。
“公子,房中无人。”她们听见柏木的音,如闻天籁。
张妈妈以不符合年纪的敏捷起身,手脚并用地爬出柴垛,生怕他们寻不见人转身就走,她们反倒被落下。
“表少爷!”她跌跌撞撞爬到外,叫住正准备离开的谢玄英,“晏老爷他们往后走了。”
紫苏狼狈地出来,身上挂满稻草杆子,焦急地补充:“还有家姑娘!”
谢玄英点点头,随后策马奔,直接冲出狭窄的后。
方不远处,就是歪在一边的马车。
黑算盘惯例留下三人断后,剩下的两名护卫勉力支撑,竟未失手。二人见到谢玄英归来,大喜过望:“公子!”
谢玄英抽出箭矢,搭在弦上,瞄准倭寇。
松手。
“嗖”,箭矢精准地摄入胸膛。旁边的护卫见状,立即补刀捅穿。
两个贼寇到底是贼,不是兵,看到援兵赶到,哪里还会死战,掉头就跑。
二支箭由李伯武『射』出,刺穿后背。
谢玄英『射』出三箭,迅速了结最后一人:“老师呢?”
“在此。”晏鸿之长舒口气,掀开帘子,费力地走出翻到的马车。
谢玄英扫过老师周身,确认并未受伤,高悬的心才放下:“老师先回客栈,留十人给你,其他人随去县衙。”
晏鸿之赶忙道:“程姑娘不在这儿。”
他皱眉。
“她扮作你的样子,引走了追兵。”晏鸿之口中发苦。
要一个弱子以『性』命相救,实在令七尺丈夫汗颜。
“知道了。”谢玄英李伯武,“把老师交给你了。”
李伯武一反常态,爽快应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