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丹若问:“是下来就有,还是过病才有的?你家里人有没有过?”
王咏絮愣了一下,人家听说这,多半是宽慰或同情,怎的她还问上了。
“抱歉。”程丹若道,“大夫的习惯。”
“无妨。”王咏絮升起微弱的希望,“这病,能治吗?”
程丹若说:“痫症可以调养,尽量减少病,也不影响育。”
王咏絮张张,没想到她会把育放嘴边。
“可以让我把脉吗?”程丹若一次遇到癫痫病人,颇为好奇。
王咏絮犹豫下,乖乖伸出手腕。
程丹若认真替她把了脉,又看了舌苔。
舌紫暗,脉弦涩。她忖度道:“是瘀阻脑络症,外伤引起的吧?”
“正是。”王咏絮已有几分信服,细细说来,“幼时『乳』母大意,将我摔到上,听说当时没什么,后来被母亲我头上有肿包,方才知道跌了跤。”
程丹若点点头:“已至此,神伤无益,按时针灸,远离水源,早起早睡,少思少虑,活并无大碍。”
王咏絮涩然一笑:“也是,多谢姐姐了。”
两人默契跳过此,又说了些京城的吃食。
过半个时辰,『色』不早,王咏絮方才提出告辞。程丹若送她回正院,和王四寒暄两句,这才结束一的社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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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咏絮与母亲、兄长回到家,免不了说起今日的。
王四听闻始末,不禁叹息:“没想到竟是孤女,身世也委实坎坷了些。”
“我观她举止虽有粗疏,是个磊落的人。”王咏絮点评,“不以习医为耻,不讳言过往,亦不见谄媚逢迎。”
王四问:“听你的意思,是个可以结交的?”
以王家的处,绝不可能有恩不报,但怎么报,就要仔细斟酌了。倘若她是小户人家的姑娘,那么,王家备一份厚礼,四收她作义女,再为其父兄谋一份前程,就算是十分妥当的报答了。
可这在程丹若身上行不通。
她是晏家的义女,洪夫人也委婉拒绝了王家的意思,又无父兄在世,实在是无处下手。
总不能送钱吧?这也侮辱人了。
“母亲,程姐姐不难相处。”王咏絮说,“她就算是个小家子气的,看在这次救命之恩的份上,我也尊她一‘姐姐’,何况人不坏,自该真心结交。”
王四叹气,人情债可不好背,但一时想不处别的法子,只好道:“既然子真先能收她为义女,人品必然不差。无她出身如何,我们拿她当正经小姐来往就是。”
“下月家中赏梅,我下帖子请她来。”王咏絮说。
王四流『露』出怜爱之『色』:“好,都依你。”
她有二子,唯独一女,偏还是为自己疏忽,挑了个冒失的『乳』母,害得女儿这般文采,说不好亲,屡屡遭人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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